寫道:“肩傷。”
他是在鎖龍堆落水時受的肩傷,傷得並不重,早就好了,反倒是被羽青射傷雙臂要嚴重得多。但盧澹之口口聲聲說能令“肩傷迅速痊癒”,自是早就知道鎖龍堆謝朗水下受傷一事。
薛蘅嘴角微扯,寫道:“紅花膏’。”
謝朗以目相詢,薛蘅續寫道:“紅花膏需提前一刻鐘放於火上熬軟才能敷用,我第一次進去以令牌相見時,並未提到你受傷之事,顯見紅花膏是他早就備下的。”
謝朗無聲一笑,寫道:“盧澹之是受到脅迫。”
薛蘅點了點頭,寫道:“他用這種方式提醒我們,顯是兩方都不願意得罪。”
“看來還是鎖龍堆那幫人。”
“是。”
“他們應當不會在陵安境內動手,以免日後從盧澹之這條線被查出來。”
“是,咱們還有大半日輕鬆。”
“屆時如何脫身?”
薛蘅輕輕寫下四字:見機行事。
謝朗想了想,他右腳寫累了,便用左腳歪歪斜斜寫了一句:對方人多勢眾,你見機就走,不用管我。
薛蘅閉上雙眼,良久,右腳微動,寫了三個字。
一 起 走。
謝朗忍不住哈哈大笑,連聲叫道:“停車!”
馬車停住,護衛的一名大漢過來,恭聲問道:“大人有何吩咐?”
謝朗意氣風發地站起來,跳下馬車,笑得俊面如春,“沒什麼吩咐,大人我要小………解!”
二六、春風入夜來
一夜急奔,馬車離了陵安府界碑,進入苑南境內的吉縣,已是第二日的下午。
二人知陵安境內無事,便安心輪流睡了一覺,此時精神奕奕。謝朗寫了一句,“怎麼還不動手?”
隨著他這句,馬車一震停下,前方也傳來喧擾之聲。二人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薛蘅打起車簾,平靜問道:“出什麼事了?”
玄衣大漢低首答道:“回大人,前方有山賊打劫。”
謝朗探頭看了看,回頭向薛蘅使了個眼色,道:“你們都上,快點將這些毛賊給收拾了。”
玄衣大漢正是要將薛蘅引下激鬥圈,打個出其不意,將她一舉制服。至於謝朗,雙臂已廢,不足為慮,只要能將天清閣閣主拿下,回頭再收拾他不遲。忙道:“是。”
薛蘅用口型對謝朗說了一個“馬”字,面色平靜地下車。她擎出長劍,衣袂挾風,飄身奔向激鬥場中。
那幾名高手正裝模作樣與“山賊”激戰,眼見薛蘅奔來,各自暗踏步法,形成布袋之式,只待她一入“袋”,便要一舉擒殺。
薛蘅心底冷笑一聲,在入“袋”之時忽然停住腳步,那些人正蓄勢攻擊,被她這舉弄得稍有慌亂,薛蘅已凌空落下,劍光嗆然而出,轉眼間就刃了兩人。
她剛一下車,與玄衣大漢奔出數步,謝朗便迅速閃出馬車。
玄衣大漢們的馬還留在馬車邊,謝朗素來愛馬,自然識得哪匹最擅長途奔跑,翻身上了一匹棗紅色駿馬。
那邊薛蘅已與眾“山賊”激戰起來,陵安府派的這幾人卻只在旁邊大呼小叫,裝模作樣。謝朗低頭咬著馬韁,雙腿大力踢向馬腹,駿馬“唏律律”一聲長叫,如棗色閃電,向前急奔。
那幫人聽到馬叫聲,回頭時,謝朗已策馬奔到了近前。薛蘅早有準備,劍如龍吟,清越的寒光將圍攻者驚得齊退一步,她已騰身而起,落在謝朗身後。
謝朗低頭咬著馬韁,自喉中含混地叫了聲,“殺馬!”
薛蘅會意,回頭抬臂,袖箭嗖嗖而出,無一失準,將後面的數匹駿馬,一一斃於袖箭之下。
有人怒喝一聲,“再找馬來,追!”
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