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陳在言此時陪著燕王沐長煙,根不不在這。
安爭又輾轉找到了王開泰和方道直,將自己的擔憂說了一遍,王開泰和方道直對視了一眼,然後留下方道直坐鎮,王開泰快速的離去。
又半個小時之後酒菜上齊,燕王沐長煙和太后蘇晴暖在一些重臣的簇擁下從天極殿裡出來。所有燕國的官員都起身行禮,也包括幽國的使團。
燕王,太后和幽國郡王譚松坐在高臺上同桌,還有左丞相蘇茂,大將軍蘇縱,禮部尚書,兵部尚書,以及幾位王族的成員。
在他們長桌的對面臨時搭建了一個高臺,高臺上有舞女翩翩起舞。在高臺的一側,就放著幽國人帶來的那口大箱子。
方道直示意安爭不要衝動,他往下壓了壓手,低聲對安爭說道:“你既然已經告訴了安承禮,安承禮必然會告訴大王。宮裡面的高手足以應付突發狀況,王將軍也已經趕回兵營調動騎兵,只要防範得當,幽國人也搞不出什麼花樣來。”
安爭指了指站在燕王身邊的譚松:“我擔心的是那個人,我覺得他有問題。”
方道直道:“幽國現在內憂外患,咱們燕國的三十萬大軍就陳兵在東疆一線,而渤海國的十六萬大軍已經殺入幽國境內,所以幽國人才會來求和。除非幽國人有把握同時擊敗咱們燕國和渤海國,不然的話他們怎麼可能敢在這個時候來方固城裡鬧事。若是他們要刺殺大王,最好的選擇是潛藏暗算,沒必要用一位郡王做籌碼。”
“一旦這個郡王出手,幽國和燕國之間就再也沒有轉還的餘地。幽國人只要不傻,就不會做這麼明目張膽的事。”
安爭道:“怕的就是幽國破釜沉舟。”
方道直搖頭:“若是大王出事,燕國必然報復,到時候幽國擋不住燕國傾力進攻。”
安爭也能理解這種想法,可總覺得這件事沒這麼簡單。
就在這時候,安承禮代表燕王致辭,然後宣佈晚宴開始。宮廷樂師奏響了美妙的音樂,舞女則將自己的身段和舞姿之美展現到了極致。
燕王沐長煙端起酒杯對譚松示意了一下:“毅郡王,你覺得我燕人之舞如何?”
譚松面無表情的說道:“燕人豪邁,便是這女子之舞也透著一股金戈鐵馬的氣息,又不失婉約之美,當得起天下無雙這四個字。”
沐長煙大笑:“毅郡王真會說話,不過我大燕雄踞北方,兵馬立國,便是女子也有一股英氣這是確實。傳聞大羲江南女子婉約如水,孤王覺得,怕也不如我大燕女子有風情。”
譚松道:“大王所言極是。”
而坐在不遠處另外一張桌子旁邊的紅袍神官,眼神則不時往這邊看看。他似乎心不在焉,身邊陪著的燕人官員幾次舉杯,他都敷衍了事。
半個時辰之後,一切都那麼平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王開泰額頭上帶著細密的汗珠趕回來,在安爭身邊坐下:“我已經將兵部在京城的所有騎兵都調集起來,安排在天極宮外面。兵部的修行者也都已經集結,千機校尉佈置在四周,一旦有事立刻就能做出反應。剛才我和安承禮見了一面,安承禮說,大內侍衛已經將四周圍的水洩不通,坐鎮天極宮的高手也都在暗中戒備著。”
安爭點了點頭:“但願是虛驚一場。”
就在這時候,幽國的那位紅袍神官走上高臺:“諸位!”
他喊了一聲,場面隨即安靜下來。
紅袍神官先是朝著四周抱拳,然後大聲說道:“或許諸位沒有想過,有一天燕人和幽人會坐在一起把酒言歡。說實話,我在之前也沒有想過這一天會這麼快到來。也許,這就是上天的旨意。我知道諸位對幽人都有一種牴觸,因為我們兩國之間確實存在一些矛盾。可是今天,就是一個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