蹺了。
這手段算不得高明,甚至稍顯拙劣,如果安爭這都能上當的話,那麼他那麼多年在明法司面對各種陰謀詭計的經歷也就白白浪費了。不僅僅是安爭看出來問題,連老霍也看出來問題,他看到安爭在門口站著,顫巍巍的走上來壓低聲音說道:“顯然是有人希望你走出這裡,你還是別出去的好。”
安爭回頭看了看屋子裡正在陪著小七道說話的曲流兮和古千葉,又看了看還在演武場上和一群大漢練拳的杜瘦瘦,然後笑著老霍搖了搖頭:“不,還是得出去。”
老霍明白安爭話裡的意思,所以覺得心情很沉重。
“帶上鈴鐺吧。”
老霍說。
安爭搖了搖頭:“不用。”
說完這兩個字,安爭舉步走出天啟宗。
街上的人看到安爭獨自一個人出來,至少有一小半的人離開了。這些人都是眼睛,那些來自各大勢力的眼睛。
天啟宗所在的地方距離聚尚院不算很近,走路的話至少需要將近半個時辰的時間。如果是坐穿城馬車,會節省一半的時間。但安爭不打算坐車,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相對來說反而比較安全。
這一路走過來,安爭倒是發現了一些自己之前沒有注意到的地方。大街的每一個十字路口,都會有四個獸像,石頭雕刻而成,就在十字路口的四個角擺放。這些獸像看起來年代久遠,風吹雨淋,已經有些斑駁。讓人覺得好奇的是,每一個路口的四個獸像都不一樣。
安爭走到第五個路口,恰好是距離聚尚院和天啟宗差不多同樣遠的距離的地方,看到前面有一排大概十幾個人站在那。
這些人都很年輕,大者二十歲上下,小的十四五歲。他們身上都穿著同樣的衣服,安爭雖然沒有見過這樣的衣著打扮,不過從聚尚院給他的資料來分析,這些人都應該是來自大鼎學院的。
為首的那個傢伙看起來大概十七八歲,長的說不上英俊也說不上醜陋,這樣的面容走在大街上能遇到不少,如果身上沒有那件光鮮的大鼎學院的院服,絕對不會讓人有看第二眼的**。
“你就是那個禍星安爭?”
為首的那個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安爭幾眼,眼神裡都是輕蔑:“我道是怎樣一個人物,還真是見面不如聞名。”
安爭忽然笑了,他笑當然不是因為這個人看不起自己,而是因為他不再擔心家裡。他留下青銅鈴鐺,就是怕有人趁他不在的時候對杜瘦瘦他們下手。而現在看來,對方顯然也不願意直接出手,而是安排大鼎學院的人來挑釁自己。以年輕修行者之間的比試為藉口除掉自己,就是如此簡單。
漏洞百出的伎倆,真不知道太后那邊的人都是怎麼樣的蠢材。
安爭緩緩的舒了一口氣,然後問:“你為什麼用禍星這兩個字?難道這幾年你家裡有什麼人因為我遭了罪?”
“住口!”
那人怒道:“嘴巴不乾不淨,果然是鄉下來的野小子。這裡是方固城,大燕的都城,本來就不應該是你這樣的窮野小子來的地方。你們這樣的人進來,非但佔了本應屬於我們方固城年輕人的名額,還把方固城搞的烏煙瘴氣的。你們這些窮人野小子就應該留在鄉下種田,沒頭沒腦的往方固城裡闖什麼?”
安爭沒有說話,只是微笑著看著那個人的嘴臉。那個人被看的莫名其妙,反而怒火更盛:“好好的一個武院被你毀了,你不覺得愧疚?!我要是你,早就自己滾出方固城了。你這樣的人吃著方固城的飯,喝著方固城的水,都是糟蹋。你們武院的人不教訓你,我替他們教訓你!”
安爭問:“這些話是有人教你的,還是你自己想的?”
那人臉色顯然有些波動:“我就是看你不順眼,要代表所有方固城的人來教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