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餌沒有掛魚鉤,也一樣會有魚自己過來咬住魚線。”
安爭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為他還沒明白陳無諾想說些什麼。
可就在這時候,一條很大很大的魚從水裡躍出來,一口咬住了魚線。按理說,魚線光滑而且很細,魚嘴又不是咬合特別緊,所以不可能咬住魚線。然而那一尾大魚就偏偏硬生生的咬在了魚線上,連掙扎都不掙扎,似乎還在害怕自己掉下去似的。
安爭道:“陛下低估了自己。”
陳無諾將魚竿提起來,看了看那緊緊咬住了魚線的大魚嘆了口氣:“拍馬屁也來的遲了些,非要等到朕把話說完之後你才跳出來。”
那魚忽然鬆開嘴落在小船上,居然以魚尾如人腳一樣站立,身子彎曲近乎九十度,魚頭朝著陳無諾,像是在參拜!就在這時候,水面上一陣一陣的波動,陽光之下波光粼粼。不過片刻,數不清的大魚小魚從遠處迅速的游過來,然後從水裡往外蹦。那種感覺就好像時光倒流,下餃子的場面回放一樣。
很快,岸邊小船附近就堆成了一座魚山似的。
陳無諾放下魚竿,問安爭:“這又是為什麼?”
安爭道:“陛下之前不說,魚怎麼會知道陛下要釣魚。陛下剛才說了,所以魚便蜂擁而至。”
陳無諾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搖了搖頭:“你確實太圓滑了一些,不是朕要等的人。你走吧。。。。。。朕就當是散心了。若是當年那人。。。。。。”
他眼神恍惚了一下,似乎有些傷感。
“當年是誰?”
安爭問。
陳無諾沒有在說話,連看都沒有再看安爭一眼。
當年?
安爭怎麼可能不知道當年!
那一年,也是這樣一條大河的河邊。陳無諾也是這樣披著蓑衣,帶著斗笠坐在一條小船上。剛剛辦案歸來的安爭那個時候正是年輕氣盛,陳無諾朝著安爭招了招手,安爭本來不想過去,可是也不知道當時想了些什麼,居然就真的走了過去。
那個時候的安爭還只是明法司的一個小小的組帥,連中級官員都算不上。可是那個時候,安爭的實力就已經達到了大滿境巔峰,距離小天境也是咫尺之遙。那一年安爭才剛剛過了三十歲,剛剛從明法司的庫房調入行動司做事。
陳無諾當時問安爭:“為什麼別人都能釣上來魚,為什麼我釣不上來?”
安爭反問:“你釣了多久?”
陳無諾回答:“半個時辰,我看那些漁夫釣魚,很輕鬆。”
安爭當時的回答是:“若這是你第一次釣魚,那麼釣不上來也沒什麼,誰也不是各方面的天才。但是若已經有半個時辰還沒有釣上來,那就是你笨。因為半個時辰的時間,足以學會了。”
陳無諾將魚竿提起來:“因為我沒放魚鉤。”
安爭:“裝設弄鬼。”
陳無諾又問:“你可知道我是誰?”
安爭:“我為什麼要知道你是誰?”
陳無諾:“也許擺在你面前的是一份大機緣呢?”
安爭:“我不需要機緣,任何事都要靠自己的努力得到才算踏實。你說的機緣對我來說未必是機緣,因為你根本不瞭解我。”
陳無諾:“你錯了,我瞭解你,所以才會在這等你,給你一個機緣。你說任何事都需要靠自己的努力然後得到才算踏實的,但如果機緣之下,你能做更大更好的事,豈不是省去了很多過程?況且這個機緣很大,大到你不能拒絕。”
“有什麼是我不能拒絕的?”
“實現你的夢想,我許你為明法司首座。”
陳無諾摘掉了頭頂上的斗笠,一臉慈善溫和的看著安爭。然後在這時候,當時的明法司首座從遠處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