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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山府上下一片忙碌,鐘山老夫人將楚牧一行人讓進府中,高辛遊奇對著鐘山老夫人和阮氏行了大禮。
鐘山老夫人扶起他,說道,“既是相中了玥兒,往後好好待她。”
高辛遊奇一臉恭敬的回道,“我會的,請祖母放心。”
他這一聲祖母似乎讓這一切都順理成章,再無半分迴旋餘地。
鐘山老夫人心裡空落落的,但依然臉色如常的應了。阮氏勉強笑了笑。
玉瑤躲在屋子裡不肯出來,祖母讓蓮香去傳話,“既是下定了決心做一件事,便要用心好好做,敷衍只會讓事情更糟。”
玉瑤聽了這話,擦乾淚,整理了一下妝容,強打起精神來到前廳,對著祖母和楚牧一行人行了禮。
高辛遊奇見到玉瑤,不由的看呆了。她比以前又長大了些,以往那股稚氣蕩然無存,舉手投足成熟穩重。神色雖有些倦怠,但整個人依然如一朵盛開的玉蓮,清雅動人,仙氣飄飄,在一眾人中間顯得耀眼卻不張揚,眉宇間那股若隱若現的憂鬱氣質牽動著他的心,讓他情不自禁的生出一種他十分陌生的衝動,大約就是常人說的憐惜之心吧,總想護著她。可他對她又有幾分敬畏,不敢靠近她,生怕褻瀆了她。
回想起來,他從仙子那裡體會到了各種他一貫陌生的情緒,這些情緒錯綜複雜的交織在一起,雖與他的天性截然相反,可他依然很喜歡。
他走上前去,手欲朝她伸出,但見她有些緊張,便又縮了回去,只站在她的身邊,小心的守著,生怕她有閃失。
兩人站在一起,只看外表,並不顯得突兀。高辛羲瑗見了,對著鐘山老夫人笑道,“老夫人,看這倆的模樣兒,倒也算般配,您就放心吧,我和遊奇都會照顧好玥兒妹妹的,絕不讓您擔心。”
鐘山老夫人只好回道,“那就拜託王姬了!”
聘禮已盡數抬入府中,婚約已簽下,大婚儀式定在了一個月之後。
玉瑤恍恍惚惚的跟在一行人後面行各種禮,麻木的接受著各種人等的祝福之詞,彷彿是在旁觀別人的定親儀式一般。直到送走高辛羲瑗一行人,她看著婚約上寫著的鐘山玥幾個大字,這才反應過來她從今天起便有了婚約在身。
她捏著婚約的手抖得厲害,大滴的淚滴在玉簡上。祖母走了過來,摟著她,她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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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到達鐘山的時候,正好趕上高辛提親的天馬隊進入鐘山。
送聘禮的天馬隊,一眼望不到頭,正有條不紊的進入鐘山府。聘禮在院中堆成一座座小山,鐘山府的侍女家丁們忙個不停。
看到這一幕,相柳終於意識到這一切都是真的,那個曾經放在心尖上的她要嫁人了,嫁的是那個他這輩子也無法原諒的惡棍,而他,直到定親這日才從別人那裡知道。
他苦笑著,很想衝進鐘山府,質問她這是為什麼。可轉眼一想,事到如今,他又有什麼資格去問她。四年前他們約定好去提親的日子,違約的是他,傷害她的是他,他們從那時起就已經分手了。過去這幾年他不過是心存僥倖,欺騙自己他們還沒有分開,期待著她醒來的那天,他去請求她的原諒。
可是,她並沒有給他機會,醒來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嫁給高辛遊奇。他們在一起百餘年,恩恩愛愛,兜兜轉轉也沒有走到嫁娶這一步。她和高辛遊奇不過短短半年,卻已結下了婚約。命運有時候還真是無情。
他從樹後面遠遠的看著站在府門口的她,看著高辛遊奇走到她身邊,對著她輕聲笑語,又看著高辛遊奇一行人上了天馬,她返回府中。
而他,卻沒有勇氣上前問候她一聲,明明每個日夜不得不靠著將自己忙的像陀螺一般才能不去想她,可現在他離她不過數百米之遠,卻只是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