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朝回門,卓芳禮帶著長子、次子在前院裡敷衍寧搖碧,卓昭節領著冒姑等人回後院,被大夫人、遊氏、赫氏、古盼兒圍著問起婚後情形及夫家相處,面紅耳赤的把寧搖碧對自己如何體貼的話一五一十說了出來,兩位長輩又向冒姑求證過,果然是夫婿憐愛、長輩寬容——雍城侯雖然在敬茶那日拂袖而去,但那是被寧搖碧氣得,再說亡妻之物都傳給卓昭節了,這兩日卓昭節管家他也沒問,可見做公公的到底還是要臉的,總不好直接再去為難已經進門的兒媳,再說,寧搖碧不是已經把卓昭節護了個八風不透了?
眾人聽著,都欣慰之極,連連說卓昭節福氣好,叮囑她當惜福,對長輩須尊敬,對寧搖碧要體貼,不可恃寵生驕。這些經驗與訓誨提醒,卓昭節自然是一一領受下來。
大夫人因為親生長女一別數年,雖然姚方也是她親自精心挑選的女婿,與卓昭豔感情亦是不錯,然而外放之後,卓昭豔送的家書裡,一年前也不無幽怨的提到,姚方的上司極賞識他——這種賞識除了公開的贊過幾回姚方外,跟著就是送了一個美人與姚方伺候枕蓆。
因為是上司所贈,本來卓昭豔覺得留上幾日,等尋到了理由賣掉就是,不想那美人妖嬈嫵媚,婀娜多情,比起侯門出身端莊秀麗的卓昭豔別有一種風月場上的誘惑,原本並無侍妾的姚方這次居然有些動心,執意長留了下來,又給了妾的名份,雖然不至於寵妾滅妻,但夫妻之間到底不如從前親密。
大夫人看了之後,心疼得緊,又怕女兒妒忌起來和姚方吵架,反而傷了夫妻之情,寫回信過去,少不得還要勸說女兒按捺住,待姚方更好些——如今見侄女與侄婿卻是恩愛有加,寧搖碧這樣出身的俏郎君,更難得是婚前連個通房也無,想想就暗自嘆了口氣。
只是大夫人為人恩怨分明,不是虧待了她的人,她一向寬容相待,雖然因為卓昭節如今嫁得佳婿又在夫家過得好,不免憐惜起了自己的親生愛女,倒也不至於因此對四房起了嫉妒之心,只是暗自感慨人各有命罷了。
赫氏與古盼兒至少到如今都與自己的夫婿過的不錯,何況卓昭節沒出閣時,寧搖碧頻繁往卓家跑的那份殷勤她們也都看在眼裡,如今卓昭節在雍城侯府裡,被寧搖碧如珠如寶的寵著縱著,也在情理之中,兩個嫂子暗自嘀咕了一回自己夫婿體貼到底不如寧搖碧,尋思著回頭私下裡要嗔上幾句,俱是真心賀了小姑子。
如此說了會子話,就到了中午,遊氏想和女兒多相處會,索性打發人到前頭去讓分開來吃,後頭女眷們擺了一桌,拉了大夫人一起下來熱鬧,如此吃吃喝喝,飯畢奉茶,大夫人呷了一口,沉吟片刻,到底還是把話說了出來,道:“按著雍城侯府的富貴,確實你們什麼都不做,這輩子也是錦衣玉食的過了,即便是再努力些,論富貴與現在也是大同小異,只是我以為若是不傷夫妻情份,你還是督促著九郎上進些好,總歸將來寧家二房是要他來撐起的,只靠一個爵位,實在單薄了些——到底九郎沒有旁的嫡親兄弟。”
大夫人意有所指的道,“寧家大房那邊,倒是子嗣昌盛,如今長公主在,別說大房,這大涼上上下下,也沒人會委屈了雍城侯府的人,但……未雨綢繆,年紀輕輕的犯不著坐吃山空。”
遊氏亦點頭:“九郎也不是不會讀書的人,只是他出身富貴又少年心性,從前也還罷了,到底還年輕,如今既已成婚,便不可再當小孩子看待,你是該勸他一勸。”
卓昭節抿嘴笑道:“上回進宮謝恩,聖人與皇后娘娘也是這麼說的,我也這麼想,但如今才這麼幾天,我還沒尋到合宜的時候呢。”
“聖人與皇后娘娘也這麼說嗎?”大夫人與遊氏聽了,兩人眼睛都是一亮,驚喜的道。
卓昭節莞爾道:“我怎會拿金口玉言來開玩笑?”
大夫人與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