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頭的燈。
“沒事……”說沒什麼,但她帶著水氣的鼻音卻洩漏了她的心情。
“你哭了?”
“沒有。晚安。”她抿著唇,突然覺得自己好沒用,為什麼要這麼愛他,如果可以少愛一點,那她是不是就不必那麼在意他的反應。
她掛上電話,坐在沙發上發呆,什麼都還沒想,眼淚就掉下來了。然後,愈哭愈傷心。
她想,她是不是一輩子都要處在不確定他愛不愛她的狀態裡?
其實,就算他對她說了一千遍‘我愛你’,她還是無法感到安心,因為,她太害怕有一天他會愛上別的更有魅力的女人。
過去,他沒有她,他活得很自在,有自己的生活重心,現在,他依然有最愛的動物,熱愛大自然,他可以—個人拿著書坐—個下午不覺無聊。
但是,她只有他,除了工作,她的重心就是他。
萬一,他厭煩了呢?厭煩她時時纏著他,讓他喘不過氣,那她是不是明明想跟他在一起,卻要故意裝得很瀟灑,假裝自己生活也很忙碌……
這跟她過去假裝欣賞一個男人,盡力去配合對方的嗜好、習慣有什麼兩樣?
她想愛,但是又不能愛得太濃稠。
“嗚……”愛情為什麼那麼複雜,那麼難計算?
嘟……嘟、嘟……
門邊的對講機響起。
藍月喬捂起耳朵。“一定又是哪個忘了帶鑰匙的冒失鬼!”
對講機還是響不停,她只好拖著沉重的腳步走過去接起來。“誰?”
“小喬,是我,顏靖,幫我開門。”
“顏靖?”她沒想到他竟然跑來了!
她立刻轉悲為喜,按下開鎖,自己也急忙忙地開啟門從三樓樓梯奔下去。就在樓梯轉口,她由高處往下望,“你怎麼還穿著制服?”他仰頭,踩上最後一階,站到她面前。
“顏靖——”她一激動,投向他的懷抱,像是已經多年未見,深情地抱著他,恨不得就鑽進他的身體裡,一輩子都不要分開。
“發生什麼事了?”他擁著她,撫摸她的長髮。
“沒事……我只是,只是太想你,我們已經三天沒見面了。”一見到他,她就又忘了要保留一點愛意。
顏靖笑了,一股甜蜜因她的話語暖暖地蔓延至全身。
“要不要先進屋裡?”他任由她像無尾熊般緊緊地環著他的腰,辛苦地將她半拖半抱進屋裡。
她的臉始終埋在他懷裡,不肯抬起來。
“除了想我,一定還有什麼事,告訴我。”他就是覺得她那通電話沒頭沒尾,奇怪得很,不知她又在胡思亂想什麼,急忙跑來。
當她用悶悶的口氣說‘沒事’,其實就是‘有事’。
“沒事……”她在他懷裡搖頭,想告訴他,她真的很愛他,可是又怕帶給他壓力,更怕男人覺得女人主勁,不值錢。
“你這個樣子很難說服我沒事。”他低頭在她耳邊說著,輕輕地觸著她薄薄的耳垂,她愈縮愈深。
“那我說了你不可以笑我……”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她的音量很小,小到他的耳朵必須貼著她的臉頰。
“好癢……”他初冒的鬢毛颳著她細嫩的面板,可是,她好愛這種感覺,只有當他強有力的臂膀圈著自己時,她才能感到心安,才能感覺到自己是處在他的世界裡。
“今天為什麼待在家裡,沒到診所?”他或許不那麼懂女人心,但是,只要察覺到她的異樣,他總是能以驚人的耐心,傾聽她的煩惱。
“我想知道……如果我沒去找你,你會不會擔心我…”她小聲地坦承計謀。
“我沒有擔心。”
“吼……我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