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笑,便也跟著大笑起來,也許是他們的笑聲太豪邁了,華安懷裡的小郡主微微動了一下。
“小郡主醒了,”華安心下大喜,他低頭看著懷裡的小郡主,只見她先是手指在動,而後嘴角一張一合彷彿是在說話,華安將耳朵貼在她的嘴邊,想聽聽她在說什麼,但卻什麼也聽不到。
抬頭一看,她的眼角睫毛在上下跳動,眼睛正在一點一點的努力張開,猶如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兒,第一次睜開眼睛。
朦朧的月光照在她稚嫩的臉蛋上,清晰的映出了幾道早已乾涸的淚痕,儘管她的年紀還很小,臉色也有些枯黃,但從那稚嫩的五官可以看出,長大了以後絕對是一個姿色出眾的美人,和親孃渤海公主相比也不會遜色,大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之勢。
完全睜開雙眼的小郡主,看著自己正躺著華安的懷裡,他也不明白華安是好人還是歹人,頓時又哭又鬧,不時的伸出小手撕扯著華安胸前的衣服。
“小郡主莫鬧,我不是壞人,我是救你的人,別鬧了。”華安耐心的解釋了起來。
小郡主似乎也感覺到華安沒有惡意,他揪起小嘴,左右張望了一圈,頓時便又哭了,嘴裡含糊不清的嗚咽道:“我爹、我娘呢?我要爹孃。”
“不哭,不哭,你的爹孃去了很遠的地方,只要你聽話不哭,他們很快就會回來的。”華安也只能這麼先安慰著。
其實,小郡主已經十歲了,他已經能夠知道,爹孃是去世了,永遠離開她了,只是她的幼小心靈還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內心逃避,不願接受現實而已。
“你騙人,我知道爹孃再也回不來了。”小郡主哭得更傷心了。
華安是最見不得女孩子哭的,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此時見小郡主哭得那麼的傷心,頓時內心很是心疼。
他很想哄哄,但一摸口袋居然連一塊糖果也沒有,哄小孩子塞糖果是最有效的方法,可這荒郊野外的根本買不到糖果。
“你叫雪兒,雪兒這個名字真好聽。”華安沒有糖果,只好動用嘴皮子了。
小郡主不理華安,依舊在嚎啕大哭,看音量明顯降低了。華安心頭一喜,看來有效果。
“雪兒,這個名字是誰給你起的。”
小郡主終於不哭了,她拽起華安胸口的衣襟擦起了眼淚,頓了頓揪著小嘴,輕聲說道:“雪兒是我的乳名,我娘給我起的。”
“哦,是乳名啊!那雪兒的真名叫什麼呢?”華安故作好奇的問了起來。
小郡主認真的回答道:“真名叫韓雪雨,下雪的雪,下雨的雨,也是我娘給我起的。”
“哦,也是孃親起的,你娘真厲害,韓雪雨,真是個充滿詩意的名字,咦,你的名字又是雪又是雨的,好奇怪哦!”華安擺出一副很疑惑的樣子。
韓雪雨見華安求知心切,便暫時忘記了爹孃去世的傷心事,極力的給華安當起了老師。
“你真笨,天冷了就下雪,天熱了就下雨唄!”韓雪雨說完蹙眉看著華安,就像一個老師教到一個天資特別愚鈍的學生一般。
華安一拍腦袋,故作恍然道:“還真是的,我怎麼就沒想到,我真笨。”
韓雪雨見自己教好了一個學生,得意之餘,嘴角終於露出了一絲淺淺的笑意,雖然只是一閃而過,但卻是那麼的純真和美麗。
只有天真無邪、涉世未深的女孩才能笑出這麼單純迷人的笑容,這便是童真,這便是文人騷客孜孜追求的純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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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漸漸的露出了魚肚白,天就要亮了,身邊的野草也漸漸的變綠了,樹葉上的露珠像珍珠一樣閃閃的發出耀眼的光芒。
“華兄,我們快到了,過了前面的“一線天”就是我們的塢堡了。”趙武說著伸手指著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