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姮貞看著銅鏡裡的自己,羞赧地問:“是嗎?”
冉嬤嬤為主子梳著長長的辮子。“奴婢就說只要圓了房,額駙的心就會放在公主身上,可真是一點都沒錯。”
“才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姮貞紅著臉蛋嗔道。
那是因為她和烏勒袞都已經完全瞭解彼此的心意,知道對方愛著自己,自然心胸開闊,不再胡思亂想了。
轉身取來氈帽,冉嬤嬤不解地問:“不過額駙為什麼不乾脆住下來,還要回驛站去?”
“他有他的考量。”姮貞拉了拉身上的長袍馬褂。
“公主今天還要去茶坊?”冉嬤嬤嘆氣地問。“萬一又不小心染上了風寒可怎麼辦?額駙一定會馬上要你回北京城。”
“我會注意的。”好不容易可以出門,姮貞不想多耽擱,只希望還能再遇到那位“晁公子”。
冉嬤嬤跟著主子踏出寢房,猝不及防地,後頸被用力地敲了一下,接著便不醒人事了。
就在這當口,走在前頭的姮貞聽到身後傳來重物碰撞地面的聲響,下意識地回過頭,只見冉嬤嬤倒在地上,心頭一驚,正要蹲下身來查探,這也是她在昏倒之前最後一個印象。
才這麼一會兒功夫,姮貞便已經讓人劫走了,當那三名大內侍衛趕到,才知道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只能儘速通知烏勒袞。
而被劫走的姮貞從昏沈中漸漸清醒過來,她不確定自己暈過去多久,似乎只有一眨眼的功夫,又好像睡了很久,只覺得頸後還有些疼痛。
“這裡是……”姮貞摸了摸腦袋,氈帽早已不翼而飛了,她更發現自己斜倚在一張太師椅上,只能努力保持冷靜地觀察四周。
一名中年婦人用碗倒了杯水給她。“喝一點吧。”
“不用了,謝謝。”姮貞戒備地搖頭,擔心水裡頭放了什麼。
“要不是看在你是女人的分上,我可不會對你這麼好聲好氣。”丁大娘重重地哼了哼,如果她是個男的,就不用這麼客氣了。“只要你別輕舉妄動,咱們還不至於會傷害你。”
“你是誰?為什麼抓我來這兒?”姮貞揣測著對方的身分。
丁大娘兩手叉在腰上。“因為你跟狗皇帝派來的那個欽差大臣有關係,你可不要否認,咱們監視了很多天,知道他這陣子都留在吳縣知縣的府裡,沒有回到驛站,而且還是待在你住的院落裡,不過又無法靠得太近,沒辦法確定你的身分,直到今天才逮到機會下手。”
“我並沒有要否認。”姮貞心想他們究竟知道多少事,又是否知道她是和碩公主的身分。
“你們是什麼關係?”丁大娘質問。
姮貞想著若是一味的撇清關係,只會讓他們更加起疑。“他是我的夫婿,因為擔心我的安危,所以才讓我住在吳縣知縣的府裡頭。”
聽了這番解釋,丁大娘臉色稍霽。“果然跟我想的一樣,那麼只要你乖乖聽話,咱們會讓你回到你夫婿身邊的。”
“你們究竟要我做什麼?”姮貞問。
丁大娘朝廳外看了一眼,因為其他同伴正在討論接下來該怎麼做。“你不要多問,待會兒就知道了。”
既然對方這麼說了,姮貞只能耐心的等待,她伸手揉了揉後頸,舒緩一些疼痛,想著這些人如果是那些亂黨,要他們放人,只怕不可能。
又過了片刻,廳外終於有了動靜。
“……副總舵主,你來得正好,咱們抓到的那個女人,跟狗皇帝派來的欽差大臣應該有很密切的關係……”
“應該早一點解決那個欽差大臣……不要再拖了……”
隨著腳步聲愈走愈近,對話聲也聽得更清楚了。
姮貞連忙坐直身子,雖然心裡有些害怕,不過她的自尊也絕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