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難聽的話才算是刀子,實話也是。
在一起兩年,夏燈第一次知道,遊風是因為喜歡她,才去她家,問她要不要在一起。
可她並不愚鈍,這兩年來如果他對她有感情,她是會感覺到的。
沒有被感覺到的喜歡,存在嗎?
要說真正有強烈感受,還是在不久前,她恍然發現,遊風就是她的「警察叔叔」。
那一瞬她確實驚訝,無法想像一個人可以為另一個人堅持做一件事那麼久,也有一點從未真正認識他的感覺。
但很快就清醒過來。
她印象中游風很壞,而她幾乎不關注別人,自然不會是偏見,是一件又一件事累積,給她造成了這樣的印象。
只是,既然不信,又為什麼問?
他是不是喜歡,根本沒有驗證的意義。
別說不太像真的,就算是真的,她也不會回饋給他同等感情,那挑破幹什麼呢?
除了像現在這樣尷尬,不知道接下來怎麼相處,有別的用嗎?
她正亂想著,有人前來搭訕,想請她吃冰淇淋,她婉拒,回到了車上,繼續想。
只是她大腦的左右兩側半球好像被雜草堵住了,掛機了。
以往有這個等級的事想不通,獨處一下就好了,現在獨處也解決不了問題,那就扎進泳池。
水裡有答案。
沒有就拉倒。
遊風跟高中同學賀仲生見了面。
賀仲生是遊風同學中,唯一早早就知道他和夏燈在一起的人,之前遊風在國外,也是他幫遊風打聽的那些對夏燈圖謀不軌的人。
他從服務員手裡把水壺接過來,親自給遊風倒了水,推過去。
遊風看了一眼那搖晃的白水,沒說話。
賀仲生問:「昨天同學聚會了?」他下飛機後,看了群訊息。
「嗯。」
「還公開了。」
這個問題遊風沒答,昨天到現在群裡不都聊過好幾輪了?
賀仲生說:「機票挺貴的,給我報銷。」
他沒在塗州上學,但這兩年往返塗州的里程已經超過老家了。就為了遊風美貌驚人的女朋友。
「夏燈也不是我物件,被騷擾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天天幫你盯著讓你報銷個機票你還不願意?」
遊風說:「我給你改論文你也沒給錢。」
「……」
賀仲生白眼翻給他:「你也就只能給我改論文了,你倒想給你女朋友改,人家根本不寫論文。」
「你有嗎?」他說的是女朋友。
「……」賀仲生不跟他較量了,他腦子上發條的,轉得不是一般的快,改了話題:「話說回來,你就那麼信任我?放心我幫你盯著?夏燈那麼漂亮的姑娘,我可沒說不喜歡。」
「她連我都看不上,能看上你?」
「……誰他媽能看上你啊,嘴這麼賤。」
遊風靠在椅背上,閉上眼:「誰都能。」
「除了夏燈。」賀仲生替他說了他沒說完的話。
遊風的姿勢鎖骨凸顯,賀仲生看著他胸廓前這兩塊鋒利的骨頭,想起梵興路到問安巷那條幽長的路,他被打得皮肉裂開,露出膝蓋森白一塊,也是這麼樣鋒利。
像花一樣的夏燈可以平安長大,她父母的功勞真不大。
賀仲生不知道遊風喜歡夏燈時,還覺得他奇怪,臉上也總掛彩。
但因為他回家必經問安巷,而問安巷有兩個牌局,門口總蹲著一些早早輟學的社會青年。
他又不願意低眉順眼的給他們遞煙,有矛盾是必然的。賀仲生就沒懷疑過他受傷的原因。
直到撞見他和夏燈在一起,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