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燈喝了口奶,發現不是奶,好像是果酸飲料。她低頭看杯身,但隔熱套上明明寫了,香草蒸汽奶。
掛羊頭賣狗肉嗎?
她又喝了一口,還有一點苦。
她不常喝這東西,暫時不確定是什麼,就沒再動了,倒了杯水。
也沒問遊風,好不好喝的畢竟是人家大早上起來買的,她問這個很像是挑眼。
麵包沒吃兩口,她突然想起件事:「你車是不是停在農家院了?」
遊風擦著頭髮:「嗯。」
夏燈又撕了一塊麵包,這回沒客氣地提出送他。
遊風這種聽不出來客氣話的人,她跟他客氣,他就會當真。
再讓她硬著頭皮把他送到學校,等於是一晚上加一上午不見人,她更不好跟小姨解釋了。
遊風很平淡:「我去趕公交。」
「……」
沉默。
過了會兒,夏燈說:「我車庫還有一輛車,要不你先開去?」
「不用,公交車站也不遠,走半小時就到了。」遊風把毛巾放回原位:「你慢慢吃,先走了。」
「……」
遊風穿了一身黑,作戰鞋幫束住工裝褲腳,上身是類棒球服的款但又略寬鬆、更像機車夾克的外套。
他正戴了棒球帽,彎簷的,胸前斜挎餃子包,頭也不回地走了。
「……」
夏燈也沒多待,把早餐袋子和空杯收拾好拎上,出了遊風家門。
丟完垃圾,她上了車,啟動前先看了一眼微信,小姨發了差不多二十多條訊息了。
她起床時回了一個「我能解釋」,現在小姨追著要她解釋。
她提口氣,準備走了,卻冷不丁有點頭暈,恍然想到早上那杯她覺得不對勁的假蒸汽奶,真青檸水。
隨後輕哈了下,不知道是不是主觀意識,她明顯聞到了酒味兒。
她想起遊風小區門口那家店就主打一款清檸水,含酒精的,叫青檸莫吉托,她一下找到罪魁禍首了。
別是那家店的店員給青檸莫吉托裝了一個香草蒸汽奶的杯套吧?
那她還怎麼開車?
她緩了幾分鐘,仍然暈,最後還是下了車,一身怪異走向大門。
從小區出來,她一眼就看到了路邊的遊風。
他靠著重機,在看手機,眉目很兇,路過的人即便覺得他和車都很帥,也不敢多看兩眼。
夏燈心中有一份懷疑,慢慢加深成為結論。
遊風抬起頭,看到夏燈,就收了手機。
夏燈走過去,情緒不怎麼平靜:「你給我喝的什麼?」
「莫吉托。」
「我還要開車的。」
「我忘了。」
「忘了你怎麼不走?還能在這兒等我?」
「剛想起來。」
「……」
遊風把頭盔遞給她。
夏燈不情願地接住,又問:「你不是趕公交嗎?」
「我想起來我還有輛機車在地庫。」
夏燈點頭:「嗯,還很巧,正好包裡有機車的鑰匙。」
「不信還我。」
夏燈真還給了他,遊風要當壞種,也不能老拿她當使壞物件。就算他倆是男女朋友,她也不能這麼慣著,何況沒感情。
她又不是不能打車,順手就網約了一輛,接下來就在路邊等。
隨便遊風要走要留要說什麼,她都暫時不想搭理了。
遊風酷得要死,什麼也沒說,騎車走了。
他這輛車很貴,本身連人帶車就很帥很醒目了,一上路還製造出巨大音浪,早八那個點,整條街正熱鬧的時候,他一喧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