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年久失修,雖已破敗不堪,卻也能遮風擋雨。
我和師父忽視一眼,只見雙方的衣服都是又溼又髒,滿身泥濘,相顧苦澀一笑。
這時候,我終於感覺到了飢餓,肚子‘咕咕’亂叫。
“餓了吧?”師父說。
我苦笑著點了點頭。
師父朝外面看了一眼說:“忍一忍吧,等到天亮了,我去找吃的。”
我點點頭,師父嚥了口唾沫說:“要是有口酒喝就好了。”
和衣躺在床上,聽著淋漓的雨聲,我久久不能入睡,回想這一天發生的事,我並沒有感覺多憤怒,只是心裡一陣陣發毛。我實在不敢想象,人心竟然會如此的醜惡與黑暗。相較於之前那些詭異經歷,我覺得人要比鬼可怕多了,鬼有善惡之分,然而人,根本分不清善惡。同時,我又想到了晨星,心裡湧起一種難以言說的痛苦與酸楚。
不知過了多久,雨聲漸漸稀疏,可能是餓過頭了,肚子也不再叫,倦意開始向我襲來。朦朧中,我忽然聞到一股酒香,一個機伶醒了過來,荒山裡怎麼會有酒香?!
仔細一聞,卻又聞不到了,也許是錯覺吧,我搖了搖頭,師父早已沉沉睡去。
剛要躺下,我感覺到一股尿意,小腹一陣發脹。悄然下了床,我來到了屋外。
深山裡的夜,寂靜的令人心慌,天空飄著零星的雨。時而一陣風從遠遠的地方吹來,便起一身雞皮疙瘩。
我繞到屋後,哆哆嗦嗦的撒完尿,剛要回去時,一陣風吹來,我忽然聽到一種‘嚶嚶’的啼哭聲。
我頭皮一麻,再聽時,那聲音卻又沒了。我緊張的朝四下裡望,除了連綿的山影和起伏的密林,什麼也看不到。我心裡一陣發毛,只想快點回到屋裡,然而,剛跨出一步,我又一次聽到了那種哭聲,依稀是一個女子。
隨著冷汗的流出,我整個人變得冷靜,鎮定了下來。大半夜,深山裡,怎麼會有女人的哭聲?毫無疑問,一定是鬼!我忽然覺得,鬼其實也沒什麼可怕的。
這樣一想,我定一定神,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就這樣,繞過來時的那座山頭,我突然看到遠處的草窩裡伏著一個人影,還在一動一動的,同時,我聞到一股酒香,難道這是個酒鬼?
我一咬牙,從草叢裡抄起一根樹枝,悄悄的潛了過去,心想,管你是什麼鬼,先打了再說。
來到近前,我掄起那根樹枝,大叫一聲就要砸上去。與此同時,那‘人’也發出一聲尖叫,是個女的。
“你…你是人還是鬼?”我顫聲問。
那‘人’愣了一下,低聲說:“你是阿冷嗎?”
我腦袋裡‘嗡’的一下子,結結巴巴的說:“你,你是晨星?!”
“阿冷!”晨星大哭一聲,撲進了我懷裡。
一時間,我呆愣在了那裡,不知道究竟是在做夢還是真的。
良久,我回過神,晨星也止住了哭泣。
“晨星,你掐我一下。”
晨星一愣,不明所以。我自己掐了一下,很痛,不是做夢。
“晨星,你怎麼會來…”由於狂喜,我說話都變得語無倫次了。
晨星輕輕從我懷裡掙了出去:“阿冷,你恨我嗎?”
我連連擺手,眼淚也顧不得擦:“當然不恨!我怎麼會恨你呢?!”
“其實,我知道你是無辜的,但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我不得不演戲,狠狠的打了你一巴掌。阿冷,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為什麼,為什麼我的義父和凌志飛竟然是那樣的人…”
晨星搖搖晃晃,一副要摔倒的樣子,我走上前,從背後將她抱在了懷裡。只覺心裡有一種解脫般的幸福,同時,伴著一種自憐。
“你知道就好,我真的…真的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