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趙欣的住處,師父驚訝的看著我們:“你們這是從哪裡來的,怎麼全身都溼了?”
我把所有的經過講了一遍,聽到陳阿旺就是害死袁靜花的降頭師時,師父也很震驚。
趙欣取出一套乾衣服遞給晨星,責怪的對我說:“冷兒,你怎麼出去也不吭一聲,你知道你師父有多擔心嗎?”
“我…”
師父擺了擺手:“別責備他了,沒事就好。”
趙欣橫了我一眼。
其實,我心裡知道,我之所以單獨去找晨星,是因為我不想什麼事都依靠師父。我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第二天發現我不見了以後,趙欣就派她那兩個保鏢出去尋我了。
“走吧。”等我換好帶來的衣服,師父說。
“去哪兒?”趙欣問。
“陳木升家裡。”
臨江村還是一如即往的平靜,我們和村裡的人就好像來自兩個不同的世界。我們這個世界裡,驚濤駭浪,鬼影重重。他們卻好像沒事一樣,依然過著平靜的生活。不過我知道,這種平靜只是暫時的,蕭山他們放出來的那個‘東西’,估計就在臨江村附近遊蕩。
不時有穿著工衣的情侶,踩著單車。擦肩而過時,男的便朝趙欣和晨星瞄上一眼,換來女的一記粉拳:“看什麼呀,快走!”
陰沉的天空,雲層壓的特別低,不斷變換著形狀。冷風吹過,垃圾和黃葉到處飛舞,滿眼淒涼。
來到陳木升家,只見那小店已經關門了,招牌被風吹的歪到了一旁。
不少人聽說陳木升死了,都來跟著幫忙。院子裡支起了一口大鍋,水氣蒸騰。屋子裡已經設好了靈堂,陳木升被放進了一口棺材裡,棺頭擺著一盞長明燈,陳木升的老婆呆呆的坐在棺材旁邊。
幾個幫忙的小聲議論著:
“你說這陳木升怎麼突然死了?”
“不知道啊,他那老婆就跟傻了一樣,一問三不知啊。”
“唉?他那個瘸兒子跑到哪裡去了?”
幾個人紛紛搖頭,都說沒看見。
“我操!這不是害人的那對師徒嗎?!”有個人突然認出了我和師父。
‘忽啦’一下子,一幫人圍了上來。
“你們要幹什麼?”趙欣冷冷的問。
一個人指著師父:“這個人害死了我們村裡的人,已經報警了,我們要把他交給村長!”
趙欣‘哈哈’一笑:“村長?你們的村子已經把你們扔下自己跑了!”
“沒錯。”晨星挺身而出。
我聽到有人小聲說:“嘖嘖,這兩個妞是哪裡來的,長的真靚。”
有幾個年輕的已經看呆了,晨星緩緩掃視眾人:“我來告訴大家真相。”
人群裡不自覺的安定了下來,晨星把村長和蕭山如何聯手陷害我和師父,如何放出了山裡的‘東西’,又如何逃走…等等講了一遍。
眾人面面相覷,大眼瞪小眼,一時鴉雀無聲。
“姑娘,你這故事編的不錯。”一個老頭在樹上磕了磕菸袋鍋。
晨星漲紅了臉:“我講的都是真的。”
“教育我們,要相信科學,反對封建迷信,你這還陰司之門,放出地府裡的東西。你要是能證明,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我就相信你說的…”
“我證明!”
眾人被嚇了一跳,只見陳木升的老婆從屋裡跳了出來,邊衝邊喊:“我證明!”(我懷疑,幾年以後的《集結號》,穀子地那句經典臺詞就是打這兒來的)
陳木升的老婆披頭散髮,上氣不接下氣的來到跟前,搖搖晃晃差點摔倒,晨星一伸手將她扶住了:“小心!”
那婦人臉色蠟黃,憔悴的就像一片枯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