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江裡的那個孩子?他,他的父母呢?師父還資助了他們兩千多塊錢喪葬費的!”我驚訝的說。
師父也有些茫然。
方子舟告訴我們,那孩子的父母本來打算將屍體送去殯儀館的,被村長給扣下了。村長說,這孩子死的蹊蹺,要送給國家做科學研究,你們如果不同意,就是跟國家作對。最後,軟硬兼施,給了那對夫婦兩萬塊錢,打發回老家了…
師父的拳頭捏的‘咔叭叭’響:“然後,他們就偷偷將那孩子在陳家祠堂裡給燒了?”
“嗯,陳木升很不情願,因為那是他們家供奉祖宗牌位的地方,不知怎的,最後還是妥協了。”方子舟哭喪著臉說:“他們跟我訂了一些紙活,讓我送過去,然後給了我一筆錢,威脅我說,這件事不能告訴任何人,否則,我會吃不了兜著走…”
趙欣撇了撇嘴:“活該,瞧你那沒出息的樣。”
“那你知道蕭山他們去哪裡了嗎?”師父問。
方子舟只是搖頭,看樣子,在他這裡問不出什麼來了。
趙欣道:“胖子,今晚,你就當我們沒有來過,如果你再敢打小報告的話,我就把那孩子的事宣揚出去,就說是你抖出來的,以蕭山他們的為人,你應該知道後果。”
方子舟不斷擦著額頭上的冷汗,連連點頭。
臨走時,我突然想到,這個方子舟不是沒老婆的嗎?怎麼被窩裡有個人?
“喂,被窩裡那個人是誰?!”
經我一問,被窩裡那人抖的更厲害了。
趙欣走上前,‘忽啦’一下掀開被子,一個一絲不掛的男人,捂著下體,驚恐的看著我們,竟然是方子舟那個徒弟阿生!
“我…我師父天天拉我睡覺…”阿生帶著哭腔說。
我胃裡一陣反酸,想到方子舟當初摸我,雞皮疙瘩一陣一陣的。
從方子舟家裡出來,已經快十二點了。
“還去死人溝嗎?”趙欣問。
“走到那裡,天都快亮了,今天不去了。”師父抬頭向天,說:“看樣子,蕭山他們燒那個孩子,是在做一種法事,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呢…”
回到趙欣的住處,趙欣對那兩個保鏢說:“今晚有張師父在這裡,你們回住處休息吧。”
趙欣租下了隔壁的院子,供那兩個保鏢打理生活起居。
我和師父打地鋪睡在了客廳,也就是原來放陰沉棺的地方。師父很快就睡著了,我的心情卻很久不能平靜,現在,陳木升也死了。我很不理解,為什麼在臨江村這麼小的地方,竟然會發生這麼多稀奇古怪的事,並且接連死了這麼多人…
迷迷糊糊的,我突然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我夢到了晨星,她一個人失魂落魄,孤零零的走在一片空蕩的樹林裡,腳步飄飄乎乎的。微風吹過,她的髮絲輕輕擺動,很是凌亂,月光灑在她身上,看起來,整個人被包裹進一片朦朧之中…
“阿冷…”突然,我聽到晨星在哭著叫我的名字!
我一下子驚醒了過來,怎麼會做這麼奇怪的夢?難道晨星出事了?我嚇出了一身冷汗!
月光透過玻璃,灑落在地上,就像剛才那夢裡一般朦朧,彷彿那根本就不是夢,而是活生生的現實…
直覺告訴我,晨星有事。我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看了看熟睡中的師父,我沒忍心叫醒他。一咬牙爬了起來,出屋而去。
月上中天,將一片清輝灑落大地,估計,現在應該是一點多鐘,四周安靜的只有風聲。
我沒有去晨星的住處,我估計,她不在那裡。
很快,我出了村子,迷迷登登的來到晨星家老宅。只見院門緊閉,裡面沒有一點聲息。那座土山上看起來黑乎乎的,似乎連月光都照不清它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