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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年 甲申月 丁亥日 縣衙(三)

去匪夷所思,可是薛呂氏立刻拉住宋軒的衣袖,用手掌拍拍自己的胸脯,說道:“我可以,我可以的。大人,我賣給他們。”

潘岳面露難色,說道:“呂大嫂,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

薛呂氏眼中滿是疑惑:“難道不是將靈魂賣給他們就行了嗎?”

宋軒嚴肅地說:“不管是生是死,只要將靈魂賣與陰間,便永世不得超生,永遠不能轉世輪迴,要在十四層枉死地獄受盡苦楚。”

楚君秦一下拉住宋軒,說道:“那你為什麼要用生靈魂去換他們?”

宋軒對她本就沒有太多好感,只不過是她為了薛貞跑了幾天鬼市,宋軒才不那麼討厭她,扒開她的手,用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說:“我說了,不管生死,只要靈魂賣與陰間就要受到懲罰,我用一個換兩個,你覺得呢?”

楚君秦無助的放下手,呆站在原地,卻聽見薛呂氏像是下定決心說道:“大人,俺願意,只要能救下貞兒,俺都願意,俺可以下地獄,只求俺的貞兒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能好好活著。”她由堅定的說話,到慢慢哭坐在地上。

薛易一直扒在門上聽他們說話,這時他跑出來,抱住薛呂氏,哭道:“娘,憑什麼要你去,你不在,我們三個該怎麼活。”

薛呂氏看著兒子,更是哭得不能自已。

“易兒啊,以後弟弟妹妹就託付給你了,娘不能再照顧你們了。”她雙手顫抖地撫摸著薛易的臉龐。

薛易卻甩開母親的手,對著宋軒說道:“大人!是那個人賣掉貞兒的,要換,也要拿他去換,若不是他,俺家裡根本就不會變成這樣!俺娘為了養俺們,沒日沒夜的勞作,白日裡跟著那些老爺們一起幹力氣活,晚上回來還要熬著油燈做針線,你看她的手上全是口子。”說著,將薛呂氏的手拿出來給眾人看,這是一雙滿是裂口的手,粗糙得不像一雙女人的手。

“那個人只會拿著孃的錢去賭,還賣掉妹妹,娘就得白日跑遍泰安去尋。這個家裡,就連妹妹都在給人家漿洗衣服還債,還要帶著弟弟在家做飯。這個家,一切的禍事都是因為那個人。”薛易恨恨地說道。

薛呂氏一把捂住薛易的嘴:“易兒,不可這麼說,再怎麼說他都是你爹,若是說大逆不道的話是要遭天譴的啊!”

“大人,可不要聽易兒胡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孩子遭了大罪,自從一年多前孩兒他爹沉迷上賭錢,易兒就跟著俺一起出去做工,俺搬大袋子,易兒就背小袋子,那工頭黑心,這麼累,易兒每日只得十文錢,一般大的孩子都比他高,比他壯,他吃不飽飯,還要跟著俺受罪。”

薛呂氏說著說著又哭起來:“孩兒他爹以前不過就是遊手好閒,家裡還算過得去,可是自從他染上賭錢的壞習慣,兩個孩子就沒吃過肉,菜裡連個油花子都沒怎麼見過。鄰里親戚,能借的都借過來了,這不前幾天才託大人的福,從那個死鬼那裡看到個回頭錢,將家裡的錢都還了,還給孩子買了肉吃,俺的貞兒,俺的貞兒居然在死人待的地方受苦。”

楚君秦早就在一旁泣不成聲,不停地撫著薛呂氏的後背,潘岳也是偷偷地抹淚。

宋軒嘆口氣說道:“如果要收生魂靈,就必須在兩人都得知過程的情況下,相互配合才能取成功,就算我們取走魂靈,但是肉體還是不會即刻死去。失去魂靈的人就會如常人一樣躺在床上,白天睜眼,晚上睡覺,直到形色萎靡,慢慢在痛苦中死去,不會叫,不會喊,只得如同腐蛆一般扭動,這時間大概要持續近一個月的時間。你要想好,到底怎麼辦?”

楚君秦聽後,先是指著宋軒罵道:“宋大人,原本我以為你心腸硬只是因為討厭我,不願意理會我,這都沒有關係。可是這是人命關天的事情,你居然可以這麼鐵石心腸的說出來。你要呂大嫂怎麼辦?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