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屍體應該還在前面,你們順著血跡往前應該能找到。”
這時記錄員已經掃描結束,語氣有些異樣地拔高:“汙染指數0。”
韓志倒是沒什麼意外,反而是同行的隊員比較吃驚:“不會吧?是不是儀器出問題了?哪有正常人會坐在屍體旁邊講冷笑話的?怎麼看精神狀況都很堪憂,別又是一個能影響儀器判斷的……”
宋南星表情尷尬,侷促又無辜地解釋:“我只是想著同事一場,徐才莫名遇害心裡肯定很苦,給他講點笑話或許能讓他走得開心一些。”
是聽起來似乎很合理,但仔細想想還是很離譜詭異的理由。
韓志倒是沒有糾結這個,抬手打斷了其他人追問,問起了吳夢雨:“你說的吃掉吳夢雨的怪物具體是什麼樣子?”
宋南星便把怪物的外形大致描述了一遍,只是出於一種莫名的心虛感,他刻意忽略了自己一直被騷擾的經歷。
倒是韓志聽完眉頭皺得更緊:“是記錄上沒有的物種。”
這麼多年來,不論是官方還是民間都一直致力尋找精神汙染的源頭,為此自然也對危險重重的霧區做出了許多探索。在無數資源和人命的堆積下,他們完善了許多關於霧中怪物的記錄,也大致摸清了它們的行動軌跡、習性以及能力等等。正是靠著這些記錄,他們才能儘量安全地在大霧中規避危險,進行救援。
但這份記錄裡,絕對不包括宋南星所說的這個。
未曾見過的雲中怪物出現,說明霧區的危險又增加了。
韓志神色凝重,倒是宋南星不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關係,還惦記著一瞬間看到的山羊雕像上。
他猶豫再三,還是說了出來:“那個怪物吃掉吳夢雨時,從吳夢雨化成的血肉裡,卷出了一個山羊頭骨雕像。”
“最近這些事……會不會和宋城有關係?”
韓志沉默片刻,問:“你確定看清楚了嗎?你去過精神衛生中心沒有?”
這回換做宋南星沉默,他抿了下唇,緩緩搖頭:“我不確定。本來今天下午我是準備去精神衛生中心的,結果不巧遇見了吳夢雨和徐才。”
韓志嘆氣,倒是沒有指責他什麼,而是沉聲道:“當時那個案子的惡劣影響有多大你應該也知道,甚至那個案子本身就已經成為一種汙染物了。我們匆匆封存案件也是為了避免造成更大規模的精神汙染。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上面不會同意重啟案件。尤其是在你自己都不確定的情況下,我這麼說你能理解嗎?”
宋南星垂眼,輕聲說:“我理解的。”
他只是太想找到媽媽了,發現宋城可能沒死的那一瞬間,他想到的不是宋城曾經犯下的惡,而是想著宋城回來了,或許媽媽也會回來。
如果能找到宋城,或許會有媽媽的線索。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其實連媽媽的臉都不太能回憶起來了,記憶裡只有一道模糊的、柔弱的身影,唯一能清晰回憶起來的,只有當初媽媽帶著他逃走時緊緊牽著他的那雙手很溫暖、很有力。
宋南星虛虛蜷起手指,說:“時間還早,如果這裡不需要我的話,我可以先去一趟精神衛生中心嗎?現在的號不太好掛。”
韓志見他神色鬱郁,料想他自己肯定也難受,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去吧,如果有線索還是可以隨時聯絡我。”
宋南星向他道謝,慢吞吞往公交車站的方向走去。
通往桐城精神衛生中心的車在二十分後到達站點,宋南星上了空曠的公交車,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公交車緩緩開遠,在明亮光線下投射的影子越拉越長,悄無聲息往另一個方向移動。
外城區廢棄的居民樓頂層,有人已經在等著它。
“他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