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軍禮道:“楚將軍,外面來了一列車隊。”
“車隊?”我呆了呆,“是什麼人?”
“他們不肯說,在廉將軍駐地前被攔住了。”
我道:“跟我去看看吧。”
十劍斬現在是我的親兵,每天晚上各五人在我營帳左右執勤。我帶著五人向喧譁傳來的地方走去,那兒正是廉百策的營地,廉百策正在和一個人說著什麼,我走上前,道:“廉將軍,這是什麼人?”
我剛出聲,廉百策轉過頭來道:“楚將軍,他們要經過我們軍營。”
他剛說出口,與他對答那人忽然叫道:“楚休紅將軍!你們是帝國軍!”
我道:“我們當然是帝國軍,今天剛到的。你們是什麼人?”
我抬起頭看向那人,那人卻有些猶豫,低下頭沒再說話。這一列有十幾輛大車,前後總有幾百人,甚有排場,只怕是共和軍中的某個高官,這人當初也見過我的話,只是天色太暗,我看不清那人面目,正想上前看個仔細,身後卻傳來丁亨利的聲音:“啊,王珍大人,你剛到麼?”
我抬起頭,只見丁亨利帶著魏仁圖和方若水騎馬急急過來。到了我跟前,丁亨利跳下馬,道:“楚將軍,你忘了麼?這位是軍務司的主簿王珍大人啊。”
五羊城自城主以下,設關稅司、軍務司、遠人司、巡察司、匠作司和職方司這六司,也就相當於帝國的四部,六司主簿就相當於尚書。王珍是軍務司主簿,也就相當於兵部尚書,當初我到五羊城時,與他也有一面之緣。我看見後面一輛車的門開了,一個官吏走了出來,正是那個王珍,連忙上前行了一禮道:“王大人,小將楚休紅有禮。多有冒犯,王大人海涵。”
王珍也向我行了一禮,道:“楚將軍不必多禮。楚將軍不愧今世良將,軍令如山,下官佩服之至。”
他說得也甚是謙和,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又行了一禮道:“王大人請,小將明日再一拜見。”
我讓廉百策一軍讓開一條道,丁亨利領著這車隊向前而行。也許王珍來得本就晚了,他們走得很急。待他們離開地軍團的軍營,廉百策低聲道:“楚將軍,共和軍的軍務司長官居然也趕來了,此事可有些蹊蹺。”
我正想著一件事,聽得廉百策這般說,道:“怎麼了?”
“若這軍務司長官是個盡忠職守之人,他該隨部隊一同前來。若他只是虛有其表,似乎現在趕來也沒用了。”
的確,丁亨利在此處駐紮已經有兩天了,王珍如果一開始就要來到前敵,照理總是一起出發的,只是晚了兩天,比地軍團來的還晚了半日,難道這王忠是在翫忽職守麼?何從景是個頗有才能之人,屬下也都能人盡其才,共和軍現在對蛇人的戰事頗佔上風,作為共和軍總理軍務之人,王珍絕不是無能之輩。那麼,他是因為什麼事耽擱了?究竟什麼事會如此重要,居然要他遲了三天才來到前線?
我正想著,廉百策忽然又道:“楚將軍,方才那與我交涉之人叫什麼?”
我道:“我也沒看清。他沒和你說?”
“他也沒說。這人口舌靈便,我看他趕車時動作也敏捷異常,談吐不卑不亢,絕非尋常車伕,聽他說認識你,只道你也認識他。”
是啊,他也認識我,只是我實在想不起來。我淡淡一笑,道:“好好休息吧,明日鄧都督他們一來,便要準備進攻了。”
我也打了個哈欠。現在天已很晚了,平時這時候早就沉入夢鄉,今天一直在忙,方才還沒睡意,現在卻覺得困了。我轉過身,回到自己營中。脫了衣服睡下,仍在想著方才的情景。正想著,腦海中忽然像有個人在低低地說了句什麼。
是剛才那人的一句“楚休紅將軍”!這句話雖然聽不出是誰說的,但我總覺得如此熟悉,我應該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