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縫隙光芒直照下來的位置,慕容復站在一旁瞧得十分真切,她在聽見自己之時分明瑟縮了一下,手臂緊緊的纏住段譽,自己倒彷彿蛇鼠猛獸一般了。慕容復不禁覺得有些氣悶,按下性子上前溫聲道:“是,我也在此,表妹,你沒有受什麼傷吧?”
“沒有,我很好,只是身上有些沒力氣。”王語嫣輕聲說了一句,又扯了扯段譽的袖子,柔聲道,“段公子,你沒有受傷吧?”
段譽一怔,不知王語嫣為何不去詢問慕容復反倒過來關切自己,一時納罕不得其意,也只得點頭道:“無礙的,幸虧這井下的軟泥夠厚實,這才保住了咱們的一條性命哩。”
王語嫣點了點頭,又細聲道:“那便好了,表哥,你怎麼也會在這兒?”
慕容複道:“說來話長,總歸現在先想想該如何上去吧。”
王語嫣猶豫了一下,遲疑道:“你……你方才在那上頭說的話,可是真心?”
慕容復一怔,道:“什麼話?”
王語嫣想起方才之事,忍不住又垂下淚來,“你說你心裡頭只有那公主一人,再無其他,說你對我……只是兄妹之情。”
慕容復心想,這王語嫣對自己一往情深不假,又是個極難得的溫柔好女子,這西夏公主自己是非娶不可,倒也實在不必耽誤了她,騙她留在自己身旁。更何況,他想起段譽方才那老大不樂意的模樣,就更是不願再同王語嫣過多親近了,嘆了口氣道:“表妹,你這些年待我的心意我自然明白,只是這情愛之事勉強不得。我一生牽念復國大業,兒女私情難免就看的淡了些。你一心一意的對我,自然希望我也能一心一意對你,我卻只能同你說上一聲不成了。若是你覺得委屈了,那便另覓良緣吧。唉,總歸是我對不住你。”
王語嫣本來心中已經有些準備,只是此刻聽慕容復親口說出,方知自己的多年苦戀此刻都成了一場鏡花空夢,情不自禁的哭
37、三十七 過河拆橋 。。。
的更大聲了些。段譽只覺聽得一陣頭痛,不禁出言安撫了一句,“姑娘別哭了,此刻還是先想想如何出去才是緊要。”
“表哥,你對我竟如此絕情,既然如此……我……我往後也不可能再陪著你了。”王語嫣哭的心灰意冷,邊啜泣邊低聲道,“如今我已覺得了無生趣,出不出去又有什麼分別呢?”
慕容復聞言蹙眉,“那怎麼成,難不成要一輩子困在這兒……哎呀,這是什麼?”
原來他方才說著說著話,突然覺得右肩一痛,竟是從上頭有個東西落了下來。慕容復彎腰拾起,藉著那稍許光亮卻也看不真切。此時又聽的井口上方傳來鳩摩智的聲音,“把那東西給我!把那東西給我!”
此時段譽也已將王語嫣推至了一旁,走上前來沉聲問道:“這是什麼東西?聽鳩摩智的口氣彷彿很是緊急的模樣,他怎麼還在這井口沒走?”
慕容復亦是不解,道:“摸起來彷彿是卷書籍的樣子,莫不是什麼武學秘籍麼?”
他二人正說著話,突然覺得眼前一陣光亮,刺得幾乎要睜不開眼來,只見有人將井口的大石搬去了一半,鳩摩智在上探出頭來高喝道:“將那東西還我,我便饒你們一死!”
段譽冷笑道:“你說的輕巧,如今我們被困在這井底,你要如何保我們周全?你若不能保我們周全,這東西你就休想拿去。”說著藉此刻光亮飛快的瞥了一眼慕容復手中那捲書籍,只見上書“易筋經”三個大字。段譽心中一凜,更是覺得十拿九穩,胸有成竹道,“你先將我們拉上去,我才肯將這東西歸還於你。”
鳩摩智如今已是急的六神無主,他想起自己筋脈錯亂是因練了那《易筋經》所致,這解法必然也是從那《易筋經》中尋覓。他險些走火入魔之際,只靠著一絲剛強意志穩住心神,挨在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