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笑著拱手嚮慕容複道:“慕容公子,你我還真是有緣。”
慕容復聞言輕輕一哂,端起茶盅仰頭飲盡,笑著瞥向段譽道:“我同表妹一起的時候,和段公子似乎總是極有緣的。”
段譽一聽便知他這話是在暗自諷刺自個兒為了痴纏王語嫣而故意為之,心中不由有些不忿,又有些好笑。真當你那表妹是武林第一美人了麼?又不是如何的國色天香,姿容還不及你的一半哩!只是這話段譽自然不會傻的說出來,他佯作無知的模樣端起酒杯走至慕容復桌前,“慕容公子談吐風趣,性子又隨和,段某實在有心結交,不知慕容公子肯不肯賞這個面子?”
“段公子此言是看得起在下,只是在下心中不明,段公子究竟是想同在下結交呢?還是別有所圖?”
段譽瞧他的眸子悠悠瞧向自己,含著三分笑意,直瞧得他心裡頭一陣麻癢。段譽心想,這慕容公子真當是個卓然不群的風流人物,只這麼一眼過來便叫人覺得挪不開眼珠了,可隨後他又被自己這念頭嚇了一跳。這慕容復長的再怎麼好,那也是個冷冰冰硬邦邦的男人,自個兒可是昏了頭麼,竟冒出這些念頭來。還是說……這段譽原先是個斷袖?!這個念頭一浮出來便被他否決了去,段譽對王語嫣何止是傾慕三分,八分十分都打不住了,哪有那些旁的心思呢?
許是太累了吧,一睜眼便落入一個未知之境,換做誰也會有些心神恍惚忐忑不寧的,段譽如是安慰了自個兒幾句,頓覺心頭好受了許多,想起慕容複方才問他的話,又忙笑著答道:“慕容公子這話在下怎麼不懂了?自然是久仰慕容公子大名,這才生出了結交之心的。”
這廂慕容復倒還未開口,只是包不同卻又冷笑相譏道:“非也非也,我家公子爺乃是青年才俊,‘南慕容、北喬峰’揚名四海,久仰我家公子爺的人多不勝數,便是隨便哪個阿貓阿狗,也想過來參合一腳呢。”
他這話說的直白極了,擺明是將段譽比作阿貓阿狗一類不入流的人物了,聽得朱丹臣幾人勃然大怒,走上前來厲聲道:“你算個什麼!說哪個是阿貓阿狗?”
包不同晃扇眯眼笑道:“非也非也,包某不過隨口一說,諸位應當隨便一聽才是,怎麼竟往自家公子身上攬了呢?這阿貓阿狗尚且會搖頭晃腦惹人喜愛,段公子嘛,一見了我們家王姑娘便如膠似漆的黏上來,可連個‘非禮勿視,非禮勿行’都鬧不明白呢。”
“你……!”
段譽見朱丹臣氣的要同他兵刃相見,連忙阻攔道:“段某確是個不明白的人,只是仿若包大哥也不懂什麼叫‘非禮勿言’呢,如此一算倒也是彼此彼此了。”
包不同橫眉倒豎,還欲分說,卻被另一張桌子上的叫喊聲引去了目光。
段譽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年輕僧人和一位華服公子彷彿是起了爭執的模樣,那公子笑意盈盈的晃著手中的摺扇,唯有那僧人不住哀嚎道:“你先是騙我喝了雞湯,又是害我食了肉片……我……我二十三年來從未沾過一丁點兒的葷腥,你可害苦我了!”
這僧人不是旁人,正是方才破了珍瓏棋局的小和尚虛竹,他機緣巧合之下得了無崖子一世的武藝,竟成了逍遙派的掌門人。手足無措之下便提了一口真氣如旋風般一溜煙跑了二十餘里,覺得腹中飢餓這才入店要了兩碗素面果腹,可誰知竟遭了這少年的戲弄,先是誤喝了雞湯,而後又錯食了肥肉。這虛竹最是個實心眼的,眼下只覺得二十餘年來的清修毀於一旦,驚怒苦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