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瞧不真切,想不起來。
段譽見他面色都白了,不禁在心中暗罵這虛竹多嘴,低聲道:“慕容,你臉色不大好,要不還是先回屋歇息片刻吧?”
慕容復深吸口氣,見段譽面露憂色,不忍讓他為自己擔心,加之經方才一事確實也有些頭疼不已,便點了點頭道:“我先進去躺一會兒,你招待虛竹大師吧。”
待慕容復走後,段譽輕輕吁了口氣,似笑非笑的抬頭同虛竹道:“他如今記憶盡失,越是提起從前便越是頭疼難過,虛竹大師還是莫要再提了吧。對了大師,你身旁這位……這位小姑娘是?”
天山童姥伶俐的抬起杏眼,冷哼道:“什麼小姑娘大姑娘的,我是你姥姥!”
虛竹瞧段譽被天山童姥這一句話驚得瞠目結舌,連忙在一旁解釋了此事的前因後果,段譽聽罷之後連忙問道:“既是你也見著了那七十二島、三十六洞之人,可瞧見我家那幾位哥哥了麼?還有慕容公子的家僕和王姑娘?”
虛竹搖頭道:“未曾見過,所以方才小僧一見慕容公子才失口問了那幾人之事。不過當時也並未有屍身橫陳,段公子請放心,想必他們已經脫離險境了。”
段譽苦笑,“但願這般吧。”
此時那天山童姥突然開口道:“眼瞅著便要到了正午,小和尚,還不快出去給姥姥尋藥?”
虛竹愁眉苦臉連連擺手,“小僧不幹了,說什麼也不幹了,如此殺戮連連,佛祖定不會饒恕小僧的!”
天山童姥怒極,“你這個蠢和尚!殺一個是殺,殺兩個殺四個還不都是殺?可有什麼分別麼!若不是姥姥我現在功力未復,豈用得著你動手!”
段譽在一旁聽得好奇心起,不由問道:“姥姥需什麼做藥?虛竹大師若是為難,我去替姥姥尋來也是一樣的。”
天山童姥聞言轉頭,上下打量著段譽,點頭道:“你倒是有些孝心的,簡單的很,我只需一碗鮮血即可,每日一碗,須最新鮮乾淨的。”
這人練得功夫果真是邪門,竟每日都要飲鮮血一碗,段譽心中暗暗咂舌,可是聽方才虛竹所言,這天山童姥功力極深。眼下慕容復雖是每日運功調息,功力卻始終難得進益,若是得她相助……
段譽笑眯眯的點頭道:“自然自然,只是晚輩有個不情之請,還請姥姥幫個忙吧。”
天山童姥冷笑,“你這後生,還同姥姥開起條件了不成?”
“晚輩豈敢,只不過此事於姥姥來說不過舉手之勞,姥姥德高望重,武功超凡,請姥姥只當可憐可憐小輩兒吧。”
天山童姥略一沉吟,忽然怪笑一聲,“若是換了旁的男子,姥姥我早就有一百種法子能讓他求死無門了!不過,你是這蠢和尚的舊識,又十分乖覺。罷了,你說吧,我聽聽是什麼。”
段譽大喜,拱手作揖道:“如此便多謝姥姥了,方才那慕容公子被七十二島不知何人的掌力震傷,還望姥姥大功告成之後,助他一臂之力。”
天山童姥瞧著他的目光多了幾分深意,這神情出現在一個女童的面上十分詭異,她悠悠同段譽道:“你怎麼為他這般上心?你們是何關係?”
段譽一怔,總不能說是自個兒這幾日對他又欺又騙,佔了他身子數多次,心頭覺得有幾分愧疚之意這才開口求她的吧?他眼珠兒一轉,面露苦笑道:“實不相瞞,這慕容公子是那王姑娘的心上人,他若有個三長兩短,王姑娘定然傷心欲絕。只要能得見王姑娘歡顏,在下便是死也甘願!”
天山童姥聞言大笑,聲音仍是十分蒼老,“好好好,倒是個痴情種子!既我已經應下了你,那你放心便是,現在趕緊去幫我尋一碗鮮血回來。”
段譽歡喜的點了頭,同虛竹道:“大師且在此稍等上一會兒,我去去就來。”說罷便風一般出了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