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慶的心臟狂跳,但是他強自平靜下來,伸手摸向酒杯,藉助這個動作掩飾自己心中的驚慌。當他的手指觸控到酒杯時,他的心終於平靜下來。
“閣下不請自來,不如坐下來喝一杯?”
蘇慶臉上帶著微笑,左手作了一個虛伸,就好似好客的主人,邀請客人坐下喝一杯。
吉澤這下不禁有些佩服。他之前還有些看不起這個酒囊飯袋,若不是看對方的身份,他才懶得理會。沒想到在樣的局面,還能夠鎮定自若,光這份養氣功夫,就比自己強得多。
想想自己剛才的表現,吉澤有些汗顏。蘇慶給他上了生動的一課,什麼叫輸人不輸陣。
下一刻,他的表情驟然凝固在臉上。
蘇慶的脖子浮現一道極線的血線,他還保持著剛才伸手的姿勢,只有瞪大的眼睛,才顯現出他此時心中的驚愕。血沫就像噴泉般噴湧而出,灑得面前的案桌滿桌都是,蘇慶轟然而倒。
吉澤瞪大眼睛,剛剛恢復幾分血色的臉,刷地慘白不見一絲血色。
他呆若木雞。
一言不和拔刀相向他見過,他自己也是這樣的人。
一言不發拔刀相向的狠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太狠了吧……
他心中喃喃,稍有點身份地位的人,換這個時候,不應該坐下來,隨便聊兩句嗎?怎麼直接就動手呢?怎麼直接就下殺手呢?
直到此時,一片死寂的船艙炸開了窩。
那些嚇懵了的客人們,如夢初醒,滿地的鮮血和蘇慶的屍體,把他們全都嚇壞了。
尖叫聲此起彼伏,他們就像無頭蒼蠅般到處亂竄。隨船的護衛,一看臉色不對,爭先恐後從跳船,顧不其他,落荒而逃。
但是他們還沒有飛出幾丈,便一頭栽倒,像沙包般朝地面墜落。
天空彷彿下餃子一般。
後面的人硬生生剎住腳步,沒有人看到這些武者是怎麼死的,恐懼牢牢佔據著這些人的心,他們哆嗦著,臉白如紙,渾身顫抖,沒有一個人敢再逃。
失去操船武者,流蘇號頓時失去控制,引起一片驚慌。
但是下一刻,失去控制的流蘇號就像被一隻無形之手托住,重新穩住。驚慌剛剛止住的人們突然失去平衡,穩住的流蘇號一頓,猛地向前一竄,又是一片尖叫。
流蘇號越飛越快,越飛越高。
船艙內,吉澤緊咬牙關,可是牙齒還不自禁地顫抖。
渾身披甲的魔鬼,踏著被鮮血浸透的地毯,正緩緩朝他走來。
妖刀吉澤……自己可是妖刀吉澤……怎麼可以這麼……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被禁錮,對方幽靈一般的腳步聲,落在他耳中,猶如催魂之音,他感到套在自己脖子上的絞索,在一點點收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感覺自己的呼吸變得困難。
該死!
我可是妖刀吉澤!
他心中怒吼咆哮著,乖乖舉起雙手,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弱弱道:“我投降!”
魔鬼的腳步停下來。
這句話抽空了吉澤身體最後一絲力氣,他頹然癱坐,但是又覺得說不出的輕鬆,套在脖子上的絞索終於鬆開,他貪婪地呼吸著空氣,哪怕空氣中瀰漫著嗆鼻的血腥味,但是此時他覺得如此甜美。
活著的感覺真好。
人都輸了,誰還管輸不輸陣?
可怕的魔鬼沒有再看他一眼,轉身離開,吉澤差點哭了。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有一天淪落到這地步。
戰力榜就是高手?
想到自己剛才這句話,吉澤嘴巴苦澀無比,真是他媽的說得太有道理了!他現在恨不得把這句話吞回肚子裡,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