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私學,教什麼知識都由私塾先生說了算,目的也只有一個就是為了三年一度的科舉。當一個人進了學考上了秀才舉人,他的老師就換成了取他的考官,因為他有了感情投資的價值,以前的啟蒙先生基本上都丟到一邊。對這類事大家都習以為常,沒有人怪罪學生勢利,誰叫先生沒用不能給學生的仕途增加助力呢?當然也有不忘本的人,當了官也時常記掛著啟蒙先生時常照顧,但畢竟是少數。
現在要辦官學,而且據說要讓所有人都讀書識字,這就讓很多人詫異之餘期待不已了。大家都知道讀書會改變生活,雖說現在讀書人不像以前那樣有那麼多特權,也要像一般人一樣交稅納糧,但大家都明白讀過書和沒讀過書的人區別很大,前途也是不同的。
俗話說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在宣佈官辦學堂沒兩天,朝廷又宣佈要在各縣都增加輔助官員,比如說輔助收稅的稅官,輔助辦學的學官,輔助開礦修路等事務的工礦官,這些都要從當地的官吏中選拔,無論以前是幾品或者說答應給你幾品都不算,全部按八品算,算是一種平等的開始。當然並不是所有輔助官員都從本地選拔,每個縣都來了個監督縣令的六品縣督,他的主要事務就是主持選拔官員和監督縣令老老實實做事。
朝廷的告示宣告後不久,各省的總督首先就被召進京學習,他們在監政院中學習了半月,然後各帶一批人回省裡準備成立省級輔政院。現在中央的人也不多,只在翰林院和閒置官員中選出一批去各省,他們的首要任務就是培訓發掘人才。他們先是把所有舉人召集起來詳細說明在各級辦輔政院的意義,然後根據個人意願和各府縣人員缺口補充到各府縣任稅官、學官,一路忙下來一直到十一月底才算初步忙完,能不能用是一回事,至少架子算搭齊了。
一般來說有了人就可以做事了,但現在做事還得靠後,先得把這些人的俸祿解決了。從中央派去的人原來都有俸祿,反正年齡限制在那裡誰也沒有想多要的心,主要需要解決的是各省的舉人。各省的舉人雖說原來朝廷要供應銀米,但那隻夠填肚子,現在要出來做事而且朝廷說了都給個八品,那相應的待遇就得提高,人不能多做事少拿錢這是都得遵循的原則。因為這個原因,十二月初政務院就接到各處索要銀錢的奏疏。
信王和劉宗周、高攀龍等人早就知道有這回事,也早就準備得很充分。他們在接到各省上奏幾天後,立即以政務院的名義行文宣佈了各地稅收的分配比例。前一陣已經說過要給各地留下一部分從礦山和工場收取的稅收,大家都知道但不清楚具體留多少,所以一直在期待中。
政務院當時沒說清楚具體給各地留多少,是因為還沒有收到錢。當時各地的開礦和開工場事務還在出售權利中,只有少部分地方剛剛開工沒賣幾個錢,收稅更是無從談起。加上其中牽扯到大鐵公司,要算清如何分配稅收比例確實很為難。天啟知道後決定讓戶部和大鐵公司各讓一部分利益出來,給各地新增加的人員發補貼。
大鐵公司本是天啟用來替朝廷開路的,現在見各地都動起來了也就覺得沒有必要事事衝在前面,不過這裡面還有很多的的利益在裡面,所以他也不會全部放開。經過跟監政院幾人仔細商議,天啟決定把出售開礦和開工場權利資格的所得全部轉投到修路上去,只留下錢莊收益安撫各股東。在此同時也要求政務院在財政盈餘的情況下,把所有商稅和可能收穫的礦稅都拿出來給地方政府留一些。
經過反覆商議,最後結果是從礦山、工場、商貿等處收到的稅都稱為商稅,所有收到的商稅都分為二十等份。在這二十等份中各縣留五等份,府裡留三等份,省上留兩等份,剩下的十等份全部上交戶部。這個規定就意味著大家不能夠光坐著不幹事,如果哪個縣開礦開工場經商等事做得不好,上級會斥責不說自己也沒有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