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況,但願此事不要牽連太廣才好。”
第二天一早孫承宗就來到軍務院檢視有關軍務的奏報,見有兩份跟葉向高他們說的情況有關。一是渤海軍區王在晉五月十四發來的,說是祖大壽的五千水師陸戰營官兵五月十二接到天啟聖旨在登州上岸調往南直隸,十四上午才由皇帝欽使順路到天津告知渤海軍區。二是南直隸總兵在十五日下午六百里加急上報,說渤海軍區的五千人馬在十四日晚上包圍了紅山衛的官兵還繳了械,並出示聖旨讓南直隸總督和總兵商議另派軍隊前來駐守。
這紅山衛也是五千人且據險關而守,一夜間被五千人包圍還繳了械,這說起來都讓人感到不可思議。不過孫承宗能夠理解,當然除了理解還有嘆息。紅山衛的人馬多年沒有打過仗,說是五千多士兵還不如說是五千多農民,當然如果在他們家裡仔細找一找,說不準還能找到一把生了鏽的刀或者一支斷了柄的槍,能夠證明他們曾經是一名光榮的軍人。
這些人平時幾乎沒有經過什麼訓練,打起仗來估計也沒有什麼戰鬥經驗,加上軍官們日積月累的欺壓盤剝,一個個都已經逆來順受麻木得成了待宰的羔羊。拋開皇帝的聖旨因素,這樣的一些人在連年跟女真人浴血拼殺的水師陸戰營官兵的進攻下,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
孫承總想了想立即到養心殿求見皇帝,恰好天啟在養心殿裡立即傳他進去,當孫承宗進去後才發現裡面還有兩個人,一個是政務院協理大臣劉一燝,還有個是聖學院掌院劉宗周。
天啟見孫承宗來了先賜座然後讓內衛太監遞給孫承宗一份審訊筆錄,是被抓的十幾個人親口招認的事情經過。從這份審訊筆錄裡可以發現上次的張貼小報事件不是簡單的事,是有預謀而且中途被人利用的複雜事件。
事情的起因是兩名東林書院中的舉子,在前年看到東林書院的人接二連三被魏忠賢趕回了家,心有不忿之下就私下討論朝政,慢慢地形成了一個觀點,就是皇權太大且沒有制約對國家來說不是好事。去年天啟召回東林黨人且變相流放了魏忠賢到南京,這兩人認為天啟沒有除惡務盡,不滿之意絲毫不減只是稍微收斂。五月初六他們剛好在北京訪友,被王恭廠大爆炸掀起的風lang把他們身上的衣服剝了個精光,赤身**的兩人覺得受了辱於是決定喊兩嗓子發洩一下。
其實,他們這兩年的所作所為都被幾個人看在眼裡,這幾個人就是盤據在南直隸的幾家大戶。相比學院士子精神上的刺激,大戶們在物質上的損失讓這幾家人對天啟的新政有著切膚之痛連帶強烈不滿。他們先是被強行要求退田,經商時又被要求利潤封頂,最讓他們義憤填膺的是魏忠賢抓住他們的痛腳,一再敲詐勒索他們的幾家錢莊幾乎令其破產,這就讓他們的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
見有人出來發洩不滿情緒,這幾家大戶立即找到了同志,他們出錢出力出人讓兩個東林書院的青年連夜寫了一篇檄文般的小報,歷數了天啟這一年來的十幾條過失,讓天啟痛改前非恢復舊制。
東林書院的兩個青年本來很斯文,但在飛來橫禍中被剝光了衣服覺得有辱斯文,於是變成了憤怒的青年簡稱憤青。兩個憤青正在憤筆疾書時又遇到幾家大戶邀請來的幾位憤老,這幾位憤老的份量不輕,他們都是朝中的侍郎和都御史。本來論資排輩該他們當尚書,誰知道被天啟看上的左光斗、顧大章、繆昌期等人後來居上搶了位置,在心中怒火的日夜煎熬下失去了理智,本人沒來但都派管家前來聲援。
五月十日晚上他們連夜寫了好幾十份小報又派人連夜到處張貼,第二天激動情緒過了爆發期後也有點害怕,但兩天後聽說天啟大宴群臣並說不再追究也就鬆了口氣,回到家後也就把一切忘記了,只當是自己少年輕狂了一回。誰知道五月十四日晚上錦衣衛連夜出動四處抓人,他們一個都沒有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