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歪坐在一塊大石邊,頭和肩膀已經分離了。難怪韓老哥年紀不大,話卻很多,他是想在死前把一輩子的話都說完。
陳天鷹身材高大,筆挺的脊背端坐在馬上十分威風。他是鐵螭隊的百夫長,根據梟翼的職業規範,從此以後我要誓死追隨這個人了。
聽說,今日一戰,我們殺盡了匈奴屬下剌崮國的全部生力軍六千多人。剌崮王烏察爾組織精銳親兵試圖逃脫,被驃騎將軍追斃於馬下。
剛打完仗的我們繼續急行軍。
馬蹄沉重,騎士靜默。我們的速度如利箭,我們的賓士如飛鳥,在將軍的不斷催促下,我們一路乘風踏沙,破雲開霧,彷彿夸父追日,彷彿彗星逐月,我們用全部熱血馳騁在大漠深處,似乎要一口氣直奔到天之盡頭,雲之彼岸。
等到荒原上一片漆黑寂靜,我們才得到了下馬過夜的命令。此時的我們已經汗透鎧甲,呵氣成霜,疲憊的身體依靠年輕倔強的不屈服,在寥廓的荒原上化作烏亮蜿蜒的長河,奔騰的力量掩藏在漠漠的蕭瑟冷風中,安靜地守候著這片註定成為華夏民族版圖的土地。
露營的時候,陳天鷹告訴我,他的這支百人鐵螭隊屬於將軍親率的羽林軍。羽林軍共五千人馬,與我原先所在的邊民招募而成的騎兵隊不同,他們是驃騎將軍訓練了兩年的職業軍人。他們的政治水準和職業素養都非常高,可以說是大漢朝最精銳的騎兵隊伍。
可能是為了鼓勵我,他還一臉自豪地告訴我:能夠進入羽林軍,普通士兵的級別相當於一般軍隊的什長,伍長相當於一般軍隊的百夫長。他們立軍功最多,將來得到的賞賜也最多。
聽他花言巧語地說得比唱得還好聽,我暗道:“死起來也是最多的吧?”就衝他們今天這麼捨生忘死衝擊敵軍的做法,我就敢斷定,這根本就是一支死士隊伍。我打斷他:“把你們的隊形變化和訊號說給我聽聽。”
他笑了,說我用不著這麼性急,吃飽了再教我。編在鐵螭隊,好像也沒有什麼糧餉上的待遇提高,他跟我一樣吃著澀炒米,舔著苦鹽塊。
我失望地看著他的晚餐,道,快點開始學習吧,我還想多一點活下來的機會。於是我們就在地上點點畫畫開始學習,一口氣學到後半夜,他的眼皮都耷拉下來了。
我卻明白我這次真是進了狼窩,將鐵螭隊的所有配備兵器一件件操作熟練才敢去睡覺。別的倒還罷了,弓箭我徹底放棄,這玩藝,我總不能半夜三更地拉弓射箭吧?
我的馬與陳天鷹的馬在一處,我醒來的時候天還黑,一睜開眼睛卻看到他在對面瞅著我笑,他見我醒了,道:“你別是個丫頭吧?沒見過這麼秀氣的男伢子。”
我哧了一聲沒有說話。這種當兵的,常年不見女人,見個老母豬都覺得清秀。
他悄悄靠過來,將一隻粗大的手伸到我的雙腿之間,攪得我很不舒服。“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我也迅速伸出一隻手抓住他兩腿之間。
不出所料,他兩腿之間是有內容的。
我好奇地捏了兩把,他一臉綿軟陶醉的樣子……難道,他喜歡這樣?
“真沒想到,你也懂得房中之術?”他樂呵呵的。
房中之術?這個什麼意思……不懂也要裝懂!否則豈不是太沒有面子了?我咳嗽了一聲,鄭重點頭。
“別的姑娘提起這個都是扭扭捏捏的,你倒是豪爽又大方。我就喜歡你這樣的。”他把臉再湊近一點。
扭扭捏捏?我有了靈感,問他:“房中之術是不是男的女的……那個?”
他笑得牙床都要掉出來了:“不錯,不錯,那個!”
切!我將他一把推開。
“你別這樣,董仲舒董大人還在他的《春秋繁露》《求雨》篇中說道,凡求雨之大體,丈夫欲藏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