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的厚度大概在一尺五寸左右,長寬也差不多。
田老爺子拈起一撮碎片上的石粉,用兩根手指搓了搓。
“這是種很難得的石塊,石質雖然比花剛石差一點,堅硬的程度卻差不多,就算要一個壯年鐵匠用大鐵錘來敲,也要敲半大才能敲得碎。”
田雞仔又開始提出他的問題:“這不是用鐵錘敲碎的?”
“不是。”田老爺子又道,“聽今天在牢房當值的老趙說,那間牢房是一下子就毀了的,所有的石塊都在那一瞬間被震碎震飛。”他問田雞仔,“天底下有沒有這麼大的鐵錘?”
“沒有。”
“無底下當然沒有,天上面倒可能有的。”田老爺子說,“如果我也是個混蛋,我也許會認為摧毀那牢房的是鬼神之力。”他嘆了口氣。“可惜我不是混蛋,我知道除了鬼神之力,還有一種力量也能做得到這種事。”
田雞仔當然要間:“還有一種什麼力量?”
“人力。”田老爺子說,“人的力量有時遠比你想像中大得多。”
“什麼人有這種力量?”田雞仔總是會配合他老爺子的話提出問題。
“這種人當然不多,目前很可能只有一個。”
“這個人是誰?”
田老爺子又火了,瞪著他的兒子問:“你真的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你真的是個白痴。”
田雞仔不是白痴,他早已想到這個人是誰。
“別人要抓他去坐牢,他卻先到牢房裡去了。”田雞仔苦笑,“這小子真有一套。”
“他不是小子,他是大將,是大笑將軍。”田老爺子板著臉,“他也不是隻有一套,他最少也有個七八百套。”他指著他兒子的鼻子厲聲說,“你一定耍記住這一點;否則你就死定了!”
“是。”
“你一定要記住,無論誰低估了大笑將軍都活不長的。”
“是。”田雞仔說,“老爺子說的話,我從來也沒有忘記過一次。”
蕭峻終於也開了口:“老爺子能確定這件事一定是他做的?”
“一定是他。”田老爺子說得斬釘截鐵,“除他之外絕無別人。”
他能如此肯定,因為他有根據。
“當今天下,只有他能將至陽至剛的外力和至陰至柔的內力配合運用,也只有這種天地日月陰陽互濟的功夫,才能發出這麼大的威力。”
“他既然是因為害怕才詐死逃亡,甚至不惜躲到那種暗無天日的死囚牢房裡去,為什麼又突然使出這種獨門功夫,把自己行蹤暴露出來。”
這也是個很中肯的問題,是田雞仔問的。
田老爺子想了想之後才回答:“因為他的行蹤已經暴露了,他自己也知道別人已經發現死的不是他,他躲到那間牢房裡去,也許只不過因為他需要休息養足精神體力。”
這句話說出來,蕭峻和田雞仔臉色都有點變了,眼睛裡卻發出了異樣的光。
他們都已明白田老爺子的意思。
——大笑將軍這麼做,無疑是為了要養精蓄銳,和他的對頭們硬擠一場。
這一戰的慘烈可想而知。
田老爺子嘆了口氣,從桌子底下找出未半瓶酒,對著瓶子喝了一口,才悠悠地說:“幸好他的對頭不是我。”
“如果不是老爺子,也就不會是我的。”田雞仔好像也鬆了口氣。
“當然不是你。”田老爺子冷笑,“你不配。”
“誰配?”田雞仔問,“是不是殺死鄭南園屬下二十六位好手的那個人?”
“那不是一個人,是一群人,一個組織。”田老爺子說,“混入邱不倒衛隊中的都是這組織中的人,所以連殺人用的手法都一樣。”
“那種手法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