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說。
他低嘆一聲,緩步走到外室,在椅子上坐下。
她竟然咬舌自盡,以示自己的清白。
他或許是真的冤枉她了!
過了半個時辰,雲輕狂才滿臉疲憊地走了出來,道:“王爺,傷處已然敷藥,病者尚在昏迷。如若能安然醒來,這條命便可保住了。”
夜無煙一臉沉靜地揮了揮手,雲輕狂識趣地退了下去。
夜無煙緩步走到內室,床榻上,伊冷雪臉色蒼白地躺在那裡,唇角淌血,兩腮浮腫。
“你們都下去吧。”夜無煙屏退侍女,在床榻一側的臥榻上坐下。
他撫額沉思,心底滿是歉疚。
不能不說,伊冷雪今日一切,和他,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的。
當日,瑟瑟一曲《國風》,終結了伊冷雪在北魯國的神化地位。雖然最後可汗恩賜,許她暫代祭司一年,但是,北魯國的人們對她,再不是那般崇敬。人人都知,她只是暫代的,並非真正的祭司。
瑟瑟當日被赫連霸天非禮,事後,他派人將赫連霸天一頓毒打,但是,卻不想赫連霸天竟然猜到了是他指使人出的手。他知曉他戀慕伊冷雪,便將她*了。
如若她還是那個人人尊崇的祭司,赫連霸天縱然再過迷戀她,他斷不敢這麼玷汙她的。
如若不是他一廂情願地要她做不成祭司,這些事情,或許都不會發生,伊冷雪也不會落入到今日這般境地,或許依舊在做那個人人敬仰的祭司。
做祭司時,她被人們崇拜,一旦身破,北魯國子民都認為她玷汙了神佛。讓她飲鴆毒,把她丟在柴堆上,火刑祭天。
他將她從火刑場上救了出來,原本想為她覓個安身之處,讓她平平安安度完殘生。
卻不想,她竟然懷了赫連霸天的孩子。更想不到的是,對於赫連霸天*祭司之事,北魯國可汗震怒,一杯毒酒,賜死了赫連霸天。連自己的兒子都賜死了,又怎會饒過她?
她在這個世上,再無立足之地,除非他能給她一個名分,一個讓北魯國不敢輕易動她的名分。
此事,他從未向瑟瑟解釋,當日在祭天大會,是他求她去奏的《國風》,但是,她若知曉,她演奏的《國風》,最終害了一個人。她心底,一定會難過至極。而以她的性子,縱然再愛她,也斷不會再阻了伊冷雪的幸福,勢必會棄他而去。
是以,他不敢向她解釋。可是,他不曾料到,自己這樣的隱瞞,造成了這般悽慘的結局,是他,害了瑟瑟。
也是他,害了伊冷雪。
冬日的夜很長,夜無煙在榻上坐了一夜。
翌日一早,伊冷雪甦醒了過來,這條命算是保住了。夜無煙緩步上前,她口疾未好,不能說話,只用一雙清眸悲哀地凝視著夜無煙。
夜無煙握住她清涼的手,低聲道:“你,好好養傷。”言罷,自己緩步從室內走了出來。
連日的大雪已經停了,天色終於放晴。
夜無煙踩著積雪,來到書房。
鳳眠早已起身,正在夜無煙的書房內望著他那幅畫出神。
“鳳眠,隨我到東海一趟。”夜無煙定定說道,話中滿是堅定。如若那些人真是乘坐這種船將瑟瑟劫走,那麼,那些人定是和海有關係的。
*
痛!
如錐心般的痛,痛的似乎要停止呼吸。
瑟瑟不知道自己是在哪裡,彷彿是在做夢,又不是在做夢,輕輕的,飄來飄去。就像從枝頭飄落的花,不知要飄落到何方。或許是到了地府了,渾身無力,全身疼痛。
原來魂魄也會疼痛啊,瑟瑟迷迷糊糊地想。
這樣迷迷糊糊的日子不知過來多久,有一日,瑟瑟終覺得自己不再飄飄忽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