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亮、關山月都明白了。
似乎,賈亮應該啞口無言,沒話說了。
一樣的理雖如此,事卻不然。
賈亮不但有話說,而且也不慌不忙,他道:“是這樣麼?班領?”
陰沉瘦高個兒道:“是這樣!”
賈亮道:“沒錯?”
陰沉瘦高個兒道:“錯不了,也是我親耳聽上頭交代的。”
賈亮道:“這是誰的好主意?’
陰沉瘦高個兒道:“還有誰?當然是貝勒爺!”
“威武神勇玉貝勒”!
賈亮冷笑:“貝勒爺他可真看得起‘南海王府’,人人都知道,單‘南海王府’矇在鼓裡,這得飛報我家王爺問個清楚,這是信不過“南海王府”是怎麼?”
一旦追查起來,他這個小小的“侍衛營”班領,再有三個腦袋也擔待不起!
陰沉瘦高個兒不鎮定了,慌了,忙道:“尊駕,不是這麼回事,都不知道,不是上頭交代,我也不知道。”
賈亮道:“是麼?”
陰沉瘦高個兒道:“真的錯不了,這事除了上頭,要早還有人知道,或者是我早知道,我不是人生父母養的!”
真是急了,這話都出來了。
賈亮道:“班領不是吃誰的向誰?”
陰沉瘦高個兒額上都見了汗,一臉苦相:“尊駕,還要我怎麼說?”
真是,這話都出了口了,還能要他怎麼說?
賈亮道:“這就對了,班領不知道,人人都不知道,除了班領所說的上頭,沒人知道這是貝勒爺想利用這次機會,張網捕殺叛逆的高明一著,我這位嶽大哥怎麼會知道?”
陰沉瘦高個兒這回一怔。
賈亮又道:“班領,我這位嶽大哥或許無功,可是他也不至於有過吧?”
還真是!
可是,這位“侍衛營”的班領,不是省油的燈!
他馬上就定了神,說了話:“尊駕,他總是個叛逆,為的總也是叛逆,是不是還得抓?”
賈亮更厲害,可比他厲害多了,冷笑:“叛逆,叛逆,當今最大的叛逆已經住進“北京”“南海王府”了。貝勒爺他還不放手,要捕殺就該先捕殺‘南海王府’那些個,今天晚上我把我這位嶽大哥交給你,不落個我攔你‘侍衛營’抓叛逆,你給我打個收條,我這就趕回京去,請我家王爺進宮說話去!”
進宮說話。
那是見皇上說話。
皇上敬重“南海王”,宮裡宮外,朝廷上下,沒人不知道!
一旦追究,這小小的“侍衛營”班領,就更擔待不起了。三個腦袋再加三個腦袋也不行。
陰沉瘦高個兒忙道:“尊駕……”
賈亮伸出了手:“人這就交給你,請打收條來!”
陰沉瘦高個兒陪了笑,臉上終於有了笑意,春風解凍,和風消冰,他那張臉馬上就不陰沉了,好看多了,他道:“都是自己人,尊駕這是何必?我怎麼敢再拿人?這就覆命去,請上頭自斟酌!”
一抱拳,轉身走了。
他一走,哪一個敢不走?轉眼間都走了!
關山月笑了,這時候才說了話:“兄弟好厲害!”
賈亮道:“您誇獎,跟了爺這麼多年了,什麼樣的沒見過,還對付不了他小小一個‘侍衛營’班領?您放心,不會有人敢再來了。”
關山月道:“他那上頭……”
賈亮道:“在這兒的他那上頭算什麼?就是玉貝勒,也怕爺找上門去,更怕爺找張廷玉往宮裡傳話。”
關山月笑了,又是一句:“兄弟厲害,”
他可不怕誰再來,他為難的只是既不能拒捕,又不能讓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