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繫住腰間酒壺,袖袍翻卷,邁步往前,眾多西域高手眼前只是一花,就看不到那銀髮男子,心中驚悸害怕,齊齊出招,一出手就是搏命的招式,只盼著能給釣鯨客造成一點消耗。
釣鯨客從他們身旁走過,下一刻,數十個人就皆口噴鮮血,齊齊倒下。
是被各自的招式劈中的。
一剎那間,陣法轉圜,所有人的招式全部被引導,偏斜,劈中了他們自己,
剎那之間,刀劍如雨,鮮血散落,銀髮男子不染纖塵,已走到了城池之前。
此雄城城門沉厚無比,猶如一座山,或者說,這一座大城就是依附著山巒而修築的,銀髮男子看著這城,想到了李觀一昨日所說的話,他確實是不在意。
陣魁摘下酒壺飲酒,十幾年前的經歷,那一日的痛苦,悲憤,又彷佛重回眼前,酒水入喉,不能夠澆滅怒火,摘下酒壺,只是平靜抬手叩關。
轟!!!!
能夠抵擋大軍的城門轟然震顫。
整個阿耆尼大城之上,那自古而來的,層層疊疊的,厚重無邊的幾十重陣法,就在這一瞬間崩塌,肉眼可見的漣漪之中,一枚一枚的陣法碎片猶如春日河流上的浮冰破碎。
從天而落,緩緩墜下。
釣鯨客手腕微轉。
諸多陣法匯聚而來的,在虛空之中,化作一條蒼龍,昂首咆哮,沖天而起陣魁反手按下,眉宇飛揚,道:「李觀一,你當真以為,這天下風流,只有劍狂嗎?」
「陣·開!」
龍吟蒼茫,大陣轟擊。
阿耆尼四方城門齊齊崩塌,轟然墜下!
十方道路俱暢通。
銀髮男子放聲大笑:「上前來!」
「領死!」」
而在那一刀之後,李觀一放下王印,他感知到那一片秘境之中的浩瀚元氣,
聽到了季宗誠的計劃,他知道,決定這第一步能否站在這西域的關鍵時刻來了。
李觀一伸出手按著心口,感覺到心臟的跳動。
第二天早上,大家都早早地醒過來。
李觀一下令,各部早早生火做飯,將攜帶著的牛羊宰殺三分之一,把剩下的口糧,補給,盡數都做成了鮮美的肉粥,讓所有人吃飽。
又將所有的行李,做飯的鐵鍋,器物,皆拋棄在這裡。
留下標記,等到勝利之後再來取。
這樣的命令,十萬部眾皆聽從,他們殺死了一部分的牛羊,以最簡單的方式烤炙烹飪,他們將陶器,鐵鍋,都堆積在這巨石之下。
甚至於連剩下的牛羊都系在這一片區域的石頭上。
巴圖爾莫名有一種,說不出的肅穆之感,他看著被拋下的這些東西,抿了抿唇,有些不捨,但是對於天格爾的信任,讓他們遵照了命令,而後他們握著了刀。
齊齊翻身上馬。
十萬眾,不再有牛羊和後勤,不再有補給了。
在士氣很差,主將失德的情況下,這將會是導致軍心渙散崩塌的致命問題,
可此刻士氣如虹。
他們心中反倒升起一種肅殺之氣,一種緊迫之氣,這種不那麼強烈卻揮之不去的氣氛環繞在他們的心中,讓他們的精神緊繃,嘴唇抿起。
巴圖爾抱著自己部族的旗幟,當前面的人開始賓士的時候,他幾乎是本能地催動了馬匹,馬蹄聲匯聚做一團,他最後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留在那裡的鍋子,器物,牛羊。
然後轉過身來。
轟然奔騰的馬蹄聲踏入心中,踏碎了最後的遲疑。
血液開始加速,握著韁繩的手掌都可以感覺到心臟的跳動。
整個十萬眾,在這一瞬間完成了一次轉變,匯聚了一股鋒芒,他們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