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我一直想知道,你明明願意和我上床,為什麼就是不能接受我的追求。”他翻了個身,把方嚴鎖進懷裡:“讓我追了四年,等了四年,你知道這一千多個日夜有多麼漫長嗎?”
“有這種事嗎?”方嚴裝傻,一副什麼都記不起來的樣子。
“我困了。”他不再說話,翻身睡覺,大腦中卻浮現出當日的情景。那天,他暴打了泉一頓,這傢伙難得沒有還手,被他揍得滿地找牙。最後,他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問:“你到底想幹什麼,把一個外行牽扯進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那間房間接應我的人應該是你,而不是克勞德!”
“我想撮合你們。”泉嬉皮笑臉,沒個正經。
“想死我就成全你。”方嚴的忍耐到了極限,在任務中搞這種意外,說不定會死人。
“別騙自己了,這個小毛頭你記了四年,根本就很在乎他。如果不是親眼見到,我真不敢相信你看他的時候居然露出愛慕的眼神。既然出現了這樣的人,我就必須幫你得到他,得到幸福。”泉抱著胳膊,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讓美貌大打折扣,但表情足夠認真。他沒有開玩笑,也不是胡鬧,因為他了解方嚴,才會明白他有多難動情。
“我們會下地獄,受盡煎熬,永遠得不到幸福。”他看著窗外,克勞德在院子裡跟鄰居的孩子一起玩球。他笑得很燦爛,金色的髮絲在太陽的照射下閃閃發光,像染上一層薄薄的光暈。
“只要心中有愛,即使到了寒冷的地獄,你也不會變成無枝可依的孤魂。”他站起來,在窗簾後觀察克勞德:“我花了一週的時間去調查他,關於他的生活習慣、品性、社交情況以及興趣愛好。我很確定,這個人會真心實意地愛你,溫暖早那顆已凍僵的心。況且你對他也有好感,你喜歡他,不是嗎?在我的記憶中,你從來沒有對誰產生過興趣,除了這個人。”
方嚴覺得頭很痛,連思維都變得遲鈍,想了很久才吐出一句:“多管閒事。”
“弟弟的事,不算閒事。”泉深吸一口氣,繼續說:“你內疚了多少年,痛苦了多少年,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我殺了她。”方嚴面上很冷靜,但藏在衣袖裡的手指不停顫抖。
“不,你沒有殺她,是沐殺了她。”泉激動地大吼:“殺死母親的人是沐,你這混蛋卻一直護著他!”
“媽媽……”方嚴痛苦地叫了一聲,把臉埋在手裡:“那天我原本可以打中沐的,他在我的射程之內,但我下不了手。我猶豫了,就猶豫了那麼一會,她就死了……”
“好了,過去的事,再想也沒有用。”泉蹲下來,把手放在方嚴的膝頭,他總是這樣安慰用冷漠來當防衛牆的弟弟:“你痛苦了這麼久,也該獲得幸福了。等我們殺了元冕,我就是家族的首領,到時候給你自由,放你去過想過的生活,像普通人那樣。在這之前,我必須給你找一個愛人,讓你以後能有一個溫暖的家,有一盞等你回家的燈。”
“所以,你看上他了?”他冷笑,忽然站起來:“我討厭別人給我安排人生,無論是你,還是父親。”
這次談話很不愉快,為了抗拒泉的安排,他不停地拒絕克勞德的示愛。但他的熱情沒有被一次又一次的回絕澆滅,依然鍥而不捨地留在方嚴身邊。他為他做了很多事,一點點累積起來,終於打動了他的心。
對此毫無所知的克勞德,依然堅信方嚴是影藏在黑暗中的正義使者,對他又敬又愛,又佩服又憐惜。
所以當他得到方嚴時,決定傾注全力去愛他。
“我記得你。”回憶告一段落,他忽然開口:“記得你的每一件事,但我身不由己。”
他用手撫摸克勞德的頭,這傢伙已經睡熟了,發出輕輕的鼾聲。方嚴微笑著看他,一遍遍梳理他的頭髮,那些柔軟的髮絲滑過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