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學,照例被小蘭拖去體操部,練習完回到家,天已黑了。
阿驁還沒回來。
於是我胡亂吃了些東西就回房去複習。
事實證明,我實在很應該答應達也去他那裡一起溫書的,尤其在發現某個英文單詞不會寫,一扭頭只看到阿天伏在床上睡覺的時候。
即使有小南在也無所謂啊。
不知道妖狐會不會念英文?我看了目前是狐狸形態的阿天一眼,還是打消了要問上面那問題的念頭,嘆了口氣,起身想去阿驁房裡找字典。
阿天聽到我嘆氣,豎起耳朵來,“怎麼了?”
“沒什麼。”
阿天坐起來,看著我,聲音裡有某種程度的不滿,“主人……”
我連忙解釋,“只是有個單詞不會寫,功課上的事,你幫不上忙的。”
“你都沒說是什麼,怎麼就知道我幫不上忙?”
優雅舒緩的聲音,自視窗傳來。我回過頭,看到一身潔白禮服戴著白色帽子和單片眼鏡的怪盜正跨在我的窗臺上,面向我,優雅的微笑。
我驚了一下,“咦?基德大人?”
他躍下來,走到我身邊,牽起我的手行了個吻手禮,以流暢的英文道:“晚上好,美麗的歐陽小姐。”
“晚上好。”我訥訥的跟了句,一時沒反應過來為什麼他會在這裡,只覺得眼前都是粉紅色的星星在閃來閃去。
基德微笑著,拿出一個瓶子來,“這是您要的東西。”
我看到那個瓶子,才回過神來,伸手去接。“真不愧是基德大人啊。”
他卻把手縮了回去,“偷是偷到了,但是我不能給你。”
“咦?為什麼?”
他的笑容斂了一下,“你也說過這東西可以讓一個人失憶吧?就為了個比賽,做這種事是不是太卑劣了?”
我皺了下眉,“反正對方也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人啊。”
“即使對方是十惡不赦的人,也不應該由你,以這種方式去制裁啊。”
我卟的笑了聲,“呀,我沒聽錯吧。你不覺得以你的立場來說這種話很好笑嗎?”
基德也微笑,淡淡的,“所謂盜亦有道。總之我不能讓你拿這個去害人。”
“那昨天為什麼要答應我去偷?”
他瞪了我一眼,分明就是“你還敢問?”的意思,但表情卻依然優雅,“因為被要挾,一時失措。”
我忍不住再次失笑,“那麼難道現在不怕了?”
“怕。但是——”他微笑著,手一揚,不知從哪裡就變出朵白色的玫瑰來,以一種誇張的手勢遞到我面前,聲音低下來,輕柔得像一根羽毛自心頭刷過,“你真的會去舉報我麼?”
我一時呆楞。
這是?色、色、色誘?
有了這個意識之後,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開始緊張,好像全身的肌肉都繃起來。如果是別人,那也就算了。可是我面前這個面帶微笑,手持玫瑰,聲音如風,眼神若水的男生,是華麗麗的基德大人啊。
正在拿不定主意的時候,阿天突然“喵”的大叫了一聲,竄到我懷裡來,爪子搭在我肩上,頭轉過去,一雙眼盯著基德,頸子上的毛都豎起來,低低的叫聲自喉嚨深處傳出來,有著很明顯的警告意味。
基德微微挑了眉,依然淡淡的笑,“看來你的貓很不歡迎我呢。那我還是先告辭了。”說完將玫瑰一拋,鬥蓬一揚就要走。
“等一下。”我一把拖住他。
他回過頭,“我不會把那個給你的。”
那瓶香波也不知被他藏到哪裡去了,想來就算我要搜身也不一定搜得到。看在基德大人連色誘這種事都做出來的份上,就算了吧。反正要打敗黑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