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給了二百兩銀子作盤纏。鄭僮將書信貼身收好,拿了銀子,也不多說,出了門,直奔城外而去。
王鈺前思後想,算無遺漏,這才出門上轎,打道回府。
算算日子,到宋朝來,也快兩年了。時間過得真快,也不知道家裡現在怎麼樣了,自己突然失蹤,母親肯定是會傷心的,至於父親和姐姐,就難說了。可他們到底是自己的親人,還真有些想念。
一年多以前,自己來的時候,還是個什麼也不懂地毛頭小子。可現在,自己都有些不認識自己了,龍圖閣直學士,順平侯,殿前副都指揮使。這要是說給自己班上那幫爛兄爛弟聽了,只怕都得笑掉大牙。這難道就是命運啊,什麼是命運,命運就像強姦,當你無法反抗的時候,就安安心心享受吧。
掀開轎簾,往外一望,前面好像就是五嶽廟了。自己好像有緣,到大宋來闖的第一件禍事就是在五嶽廟裡揍了童素顏定情,就在大相國寺的大雄寶殿外面。想到童素顏,王鈺心裡突然一陣疼痛,人權啊人權,我他媽連自己婚事都做不了主!真不知道素顏聽到這個訊息,會有多傷心。她老爹是童貫,當朝一品大員,絕對不會讓自己的獨女嫁給別人作偏室的。難道自己跟素顏就這麼完了?
“停轎。”
踏進大岳廟,王鈺嘆了口氣,完全卸下了那層朝廷高官的偽裝,恢復他本來的面目。一個普普通通的十九歲少年。回想那一天,宋遼國戰之前,一向柔弱的童素顏,說得多麼堅決,“你若真心,便贏了三日後的大賽,素顏定會親自到場,為兄助威!”
“咦?王小,王大,王,王,王……”正當王鈺在那傷感得不得了時,旁邊一個聲音把他從思緒中拉了出來。竟然是紅秀!
“你這丫頭怎麼在這兒?不用伺候你家……”話剛問一半,王鈺似乎意識到什麼。前行幾步,在大殿門口往裡面一望,佛祖金身面前,虔誠叩拜的,不是童素顏是誰?
“王大人,要不要我進去替你叫我家小姐?”紅秀小聲說道。王鈺搖了搖頭,眼睛盯著裡面,手卻伸到袖子裡,掏出一定銀子遞給紅秀,又揮了揮手。那意思很明顯,去去去。愛買啥買啥,沒半個時辰不要回來。紅秀接過銀子,抿嘴一笑,轉身就跑了。
王鈺躡手躡腳踏進大殿,此時已過晌午,殿中參拜佛祖地香客不多。並排五個蒲團上,只有三人。童素顏在左,中間隔著一個年輕的婦人。最右邊是一個估計二十多歲的小子。這孫子哪是拜神,一雙賊眼不時的朝身邊兩個女人打量。
王鈺走到那小子身邊,手中摺扇不輕不重的敲在他肩膀上。那小子正一心一意的打望美女,冷不防被這麼一打,吃了一驚。繼而扭過頭來,怒目而視。看誰在打他。只見眼前站著一個少年郎,十八九歲光景,五官俊朗,輪廓分明,錦衣華服,一看就是富家公子。
王鈺豎起拇指朝外面一指,讓他出去。那小子似乎還不甘心,指著旁邊一個蒲團,意思是說,這不是還有位置嗎?大家一起看嘛。王鈺心頭火起。一腳踹在他屁股上,低聲喝道:“你滾不滾?”
那小子這才極不情願的站了起來。嘴裡罵罵咧咧的走開了。王鈺懶得理他,正要在那蒲團上跪下。恰好中間那少婦已經拜完,提起旁邊地籃子走了。跪在她的位置上,王鈺朝童素顏望去,只見她雙手合十,仍舊身穿白衣,一塵不染,這麼久沒見,還是那麼的漂亮了。只是眉宇之間。似有一股憂慮之意。讓人望而生憐。此時,童素顏閉著眼睛。嘴裡唸唸有詞。
王鈺聽不太清楚,抬頭靠近了些,這才聽清童素顏在唸道:“……望乞佛祖保佑,父親大人身體安泰,早日辭官歸田,以養天年。”
開玩笑,你爹是樞密使,全國軍務都由他管著,執掌生殺大權,你讓他辭官,不如讓他到大相國寺當和尚更容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