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清楚天下局勢。
當今天下,南方漢人帝國一家獨大,女真立國短短十數年,已經從當初如旭日冉冉東昇的強國,被大宋用軍事的手段拖得芶延殘喘。從女真人建國時起,與大宋的戰爭就沒有停止過。可漢人家大業大,打上幾場數十萬兵力的大規模戰役,他們承受得起,女真人則不然。
滅遼之後,金國繼承了遼國的版圖,可這個江山卻是千瘡百孔,百廢待興。金太宗倒是有心大力發展國家的實力,可漢人沒給他們這個機會,戰爭不斷。至金國當今皇帝繼位,又遇到了大臣專政,皇權旁落,內鬥不止,國家建設,停滯不前。
可反觀大宋,王鈺攝政之後,勤修內政,大力發展本就已經足夠發達的經濟。國內雖然也有反對勢力,可終究難成氣候,這個古老的國家朝著良性的方向發展,今非昔比。
現在金國,蒙古相對大宋來說,都不足以一戰。弱者對付強者最好的辦法,就是聯合起來,這本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可到了忽圖刺這裡,卻比登天還難。原因無他,只因仇恨兩字。
一座碩大的蒙古包內,氣氛緊張,幾天不曾露面的忽圖刺高座於上,臉色鐵青。他地兒子仍舊坐在旁邊,很少發言,下面的各位首領面紅耳赤,大聲爭執著。他們爭論的話題只有一個,那就是該不該與大宋決裂,與金國聯合。
“大汗。各位首領,請聽我一言。”一個壯碩的蒙古大漢突然站起身來,甕聲甕氣的喊道。帳內的爭吵聲為之一緩。
“大汗已經說過,如今天下局勢,大宋有百萬雄師,而且大多集結在我們的家門口,他們的金銀堆積如山。糧食十幾年也吃不完。任何一方與他們單獨作戰,都是極不明智的。他們的領袖王鈺,是個野心勃勃地人,如果金國一旦滅亡,下一個目標,肯定是蒙古。”
“我們與女真人固然有血海深仇。但死去的人已經活不過來,活著的人還要繼續奮戰。我們應該多想想以後的事情,而不是隻記得仇恨。我認為大汗說得對,不能讓宋軍把俘虜帶走,必須留下來。如果我們能將金國的俘虜交還給他們,再加上我們如今的實力,女真人必然另眼相看,不敢再小瞧我們。”
他剛一說完,對面的一位蒙古首領突然一腳踹翻小桌,厲聲喝道:“你難道忘了女真人是如何欺壓我們地?歷次進兵草原。燒殺搶掠,我們有多少勇士死在女真人的屠刀之下?你記不記得俺巴孩大汗是怎麼死的?他被女真人用木驢酷刑慘殺,屍骨無存啊!這是我們蒙古人畢生的恥辱!”
“不錯,陀魯說得對!有仇必報,這才是我們蒙古人的血性!現在女真重要人物被宋軍俘虜,這是他們活該,我蒙古人憑什麼替自己的仇人賣命?我想不通!”
爭吵仍在繼續,忽圖刺黯然無語。蒙古地體制不像大宋,他們的政治制度還很原始,沒有“中央集權”這一說。遇到大事。蒙古大汗要與各部首領商議之後,才能作決定。而不是像王鈺那樣,乾綱獨斷。
仇恨會矇蔽人地眼睛,讓這些首領們看不見已經漸漸臨近的危機。金國必須存在,它的存在是蒙古的護身符,只要金國在一天,蒙古對大宋來說,就還有拉攏的價值。一旦它不在了,漢人的騎兵就會縱橫在蒙古草原上。
“各位首領們,請聽我一句。”正當眾人爭得不可開交之時,年少的也速該說話了。這位蒙古小王自出生時起,就備受長輩們疼愛,他不但武藝出眾,弓馬嫻熟,而且性格沉穩,機智聰明,被視為蒙古人將來英明的領袖。
“你們都是我的叔叔,甚至爺爺輩,也速該在你們地關愛之下長大。雖然我不曾經歷女真人對我們的壓迫,但我可以體會到各位長輩的感受。我們蒙古是一個多災多難的民族,先後有契丹,女真凌駕在我們頭上。可是各位,想要復仇,不是嘴上說說那麼簡單,必須要有強大的實力。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