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為守土安民。保護我生長的家園。為了效忠了皇帝,取得我應有地光榮。”胡沙虎這算是軍人的標準答案了。
朱武搖頭笑道:“元帥這話未免太過虛假。”
“哦。何假之有?”胡沙虎問道。
“其一,這方土地本不是你女真人所有,生長在這方土地上的。也並不全是女真人,守土安民之說,可以休矣。其二,至於效忠皇帝,我倒是要問上一問,你的皇帝在我大宋都城,他讓你效忠了麼?其三,據我所知,金帝已經起誓,效忠我大宋天子,你在這裡負隅頑抗,可算是不忠吧?”朱武身處險境,鎮定自若,頗有大將之風。
他一說完,房中金將盡皆失色。當今大金皇帝登基時宣稱,先帝已被漢人加害,所有女真族人,當以為先帝報仇為己任。這廝莫不是拿假話誆我們?
胡沙虎轉過身來,目視朱武好大一陣,突然問道:“貴國之中,似先生這般人物,有幾個?”
“我國之內,能征慣戰之將,足智多謀之士,何止千百?似我這等不學無術,飽食終日之輩,車載斗量,不可計數。”朱武搖手笑道。
“哼哼,先生太過自謙了,不知現居何職?”胡沙虎明顯不相信他地話。
“我乃大宋河北軍中區區從六品小官,不足掛齒。”
“哦?”胡沙虎皺了一下眉頭,似這等才學之人,只當個從六品小官?
“元帥,如今龍化儀坤兩城,被我軍圍得鐵桶一般。火炮的神威,想必將軍領教過了。不是朱武誇口,再炮擊一日,我軍攻城,貴軍必然守不住。今天一早,我軍停止炮擊,目的就是希望元帥能審時度勢,救兩城數十萬軍民百姓於水火之中。”朱武見胡沙虎神色有異,抓緊機會遊說。
胡沙虎似乎沒有什麼反應,朱武地話倒是實在,如果再炮擊一日而攻城,自己不一定守得住。可關鍵就在於北方還有……
“元帥可是在想上京北面的十多萬援軍?”朱武一語驚人!房中金將面面相覷,胡沙虎本人也是一個戰慄,他如何知曉上京北面還有十餘萬伏兵?
“你這是什麼意思?”胡沙虎大步上前,一把抓住朱武的手腕,厲聲問道。
“實不相瞞,昨日,我西北軍董都護派人傳來戰報,西北軍六萬之眾在上京北面數百里之外,會合蒙古鐵騎,一舉殲滅兀朮主力部隊。眼下,兀朮等人已經潛逃,我西北軍勇士正乘勝追擊。元帥,恐怕指望不是他們了。”朱武面不改色,氣定神閒。
胡沙虎一時六神無主,戰前策略,聖上與沈王殿下率十五萬大軍埋伏於上京北面地極寒之地,誘敵深入,加以圍殲。我統率兩城守軍,牽制宋軍,以達成戰略合圍之目的。若聖上與沈王果真戰敗,龍化儀坤孤立無援,豈不成為死城?
宋軍炮火如此猛烈,城中縱然糧草足夠,又怎能與之虛耗?到時若城破,滿城百姓軍民恐怕難以逃出生天。
況且大定一線已被宋軍佔領,城外圍城部隊可以從幽雲十六州源源不斷的得到補給,他若圍上一年半載……
想到此處,七月天,胡沙虎仍舊打了一個冷戰。奇怪的盯了朱武一眼,這位金國名將轉身向後走去。
所有人的目光一起投向了他,是戰是降,就在這位元帥一念之間。
朱武雖則表面鎮定,但心中同樣著急,時間拖得越久,對南府軍越不利。況且在大將軍雖說還有一天半時間,可給自己的,最多不超過半天。如果半天之內,自己說不動胡沙虎,一切都完了。
但這個時候,自己又不能再多說,說得越多,破綻就會越多,難保不會被胡沙虎看出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現在自己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一切只能聽天由命。
就在這時,胡沙虎轉過身來,卻是換上一副笑臉:“來,先生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