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這鎖,自然也不必花時間去找鑰匙了。楚君亦會意,從劍鞘之中拔出長劍,操起便往鎖上砍去,劍鋒鋒利,鎖便被應聲砍斷,“叮噹”一聲掉落在地上。
楚君亦推開了房間,三人便走了進去。
秦阮昕眼神凝起,眸中凜著寒光看著周圍。
這件屋子當真是昏暗得很,屋子裡只有一個窗子,還緊緊地關閉著,只透著薄弱的光線進來,只模模糊糊地看得清東西的輪廓。
楚君亦從懷間掏出火石來點亮屋中的蠟燭,這才稍稍能看得清周圍的事物。
秦阮昕緩緩地轉了一圈,掃視了一下這間屋子,很意外的,並沒有像她之前想象得如同雲恆一般神秘莫測。
只是如同姍兒說得一般,這裡頭放得都是莫凌嫣的東西。一個敞開的箱子裡頭整整齊齊地疊著乾淨的衣裳,都是一水的清雅顏色。
旁邊的書櫃上也是齊整的幾排書,大都都只是歷代來的詩詞歌賦以及毒藥之類的書籍,想必也是莫凌嫣之前喜歡翻閱的。
另一個櫃子上擺的則都是一些小物件,從髮簪髮帶到墨筆墨硯,很多上面都有著細細的裂紋,一看便知時日已久。可是樣樣卻都乾淨得很,沒有染上一絲灰塵,想必雲恆是日日地擦拭著它們,才能儲存地如此之好。
在這個櫃子旁邊的桌子上,用水綠色的薄紗蓋著一樣東西,只看那輪廓,便知定是一把絃琴。桌子的旁邊只有一把椅子,椅子腳旁的地上有很多零零碎碎的劃痕,應是雲恆日日在這屋裡挪動這把椅子造成的。
秦阮昕看著這屋中的東西,無論哪一樣。都有著莫凌嫣的痕跡。
這屋中,也無論哪一個角落,都有著莫凌嫣的氣息。
她微微顰眉。這些年來,莫凌嫣去世之後,雲恆便是日日坐在這屋子之中,在昏暗的光線下思念著他的愛人。
這麼多年,不管他變得如何得殘忍暴戾。如何得沒有人性,可是對於莫凌嫣的感情,卻是一絲未變,堅硬如磐石一般,沒有絲毫的轉移。
秦阮昕其實很想知道,莫凌嫣。能擁有這樣感情的女子,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世間奇女子。
可是,這個答案。她永遠也不可能知道了。關於莫凌嫣,她也不過僅僅能從茶館酒樓中說書人口中聽到幾分天仙一般的描述和絕世傾城不再有的暗歎。
現在,她看著這房間每一樣沾染著莫凌嫣氣息的物品,想著雲恆是以著怎麼樣的心情去緬懷著她。
秦阮昕忽然便覺得,自己有些能理解為何雲恆會對雲霏霏和雲姒兒這般無情了。他對莫凌嫣的感情已經深厚到了如此的地步,可是她卻因為女兒難產去世。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雲恆失去了摯愛,又每日要看著這兩張同莫凌嫣如此相似的臉,這其中的落寞傷感,又有幾個人能懂呢?
他的猶豫和無情,又有幾個人能瞭解呢?
只是,雲恆變得狠戾無情,秦阮昕可以理解,可是她卻不知道,為何他對玳皇宮中的帝皇之位這般得覬覦。
以至於謀劃這麼多年,將翊雲宮的眾多弟子,和依芸苑中能歌善舞的女人們都安插到玳皇宮那些權勢之人的身邊。
這個皇位,對於他來說,真的有這麼重要嗎?
這其中,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麼,莫凌嫣,真的只是因為難產而死的嗎?
秦阮昕搖了搖頭,暗暗地嘆了一口氣,這中間有著多少秘密,他卻怎麼想也想不透。
一旁的楚君亦看著秦阮昕微微皺起來的眉頭和緊緊抿著的唇瓣,她的心思也不知又探尋到那個地方去了。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沉聲說道:“別多想了,我們的時間不多。”
秦阮昕這才回過神來,迫使自己不再去想那些陳年往事,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