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被一種沉重的氣壓迫的說不出話來。
男子有著狐狸一樣狹長的雙眼,目光是實質的冰冷,崩經的眉間有著一道淡淡的褶,“如果你父親要出宮的話,務必提前告訴他‘別來礙事’。”
父親怎麼會和這樣的男人成為朋友,這是蘇月舞從小就恨恨想著的問題,她也知道,在左滄浪面前,自己的父親是沒有勝算的,雖然如果真的打起來不會那麼容易落敗,但是絕對不會勝利。
而且每次更讓她生氣的是,對於每次左滄浪充滿威脅要求,父親總是欣然接受,她甚至有些恨父親的懦弱,不過在遇到皇月瀾之後她就不這麼想了。
年幼的她是不信任任何人的,包括,初到他身邊的皇月瀾,對付一個帶著暴力傾向的公主,皇月瀾採取了最簡單的方法,以暴制暴。在無數次絕無紳士風度可言的陷害、惡整和拳頭教育之後,蘇月舞終於屈服了,但是恨是不可避免的,而所有的恨就在皇月瀾挺身保護她的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明白,無論是惡狠狠的威脅還是用拳頭說話,真正遇到危險的時候,皇月瀾絕對不會在自己倒下之前讓她收到傷害,這和那些平時奉承她的人是最本質的區別。
室內的壓力忽然一輕,蘇月舞猛然驚醒,而左滄浪早已經離去。繆斯早已臉色蒼白,他本就能力平平,沒有在左滄浪的威壓下倒下已經是奇蹟了。
左滄浪為什麼會忽然將繆斯送回來?蘇月舞的直覺的直覺告訴她其中一定有問題。
證據當時她最後離開傭兵團的決定找機會將繆斯送回去,如果她和繆斯都回到蒼朔,那麼皇月丹也必須回到蒼朔,只留下皇月青執掌局面,並且在適當的時候退居幕後。那麼留在Lilith之眼的人就只剩下皇月青和皇月瀾了。
“雖然天湖姐姐和青雲哥哥在,不過情況有些失控啊……”蘇月舞忽然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繆斯在片刻的平靜之後恢復了語言能力。
“這次去Lilith之眼,本來是要準備一直暗藏的力量,可是現在連最基本的局面還沒有坐穩,就必須把手頭的力量分解開來,雖然有兩個強者坐鎮,但是怎麼說也只有兩個人啊……”蘇月舞喃喃道。
“帝國要向那裡擴張?”繆斯問道。
“Lilith之眼本來就在帝國的版圖之中。”蘇月舞嘆了口氣,“需要向那裡擴張的是皇家,不,不能這麼說,皇家並無意向那裡擴張,那種原始的地方,有沒有都無所謂,關鍵是,皇家的家主皇月瀾在那裡啊……”
繆斯再一次失去了語言的能力。
蘇月舞不知道在想什麼,有些急躁的來回走動著。
繆斯還沒有從整個敘述中理出重點,雖然他多少聽說有傳聞蘇月舞和皇家家主皇月瀾的關係有些不一般,但是在他覺得,那應該就是死黨那樣的朋友關係,可是又不能理解為什麼為了皇家的事情,蘇月舞要那麼煩惱。
“我一定是忘記什麼重要的事情了!”蘇月舞帶著一絲不甘心的嚷道,“那件事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不用著急,你有的是時間慢慢想。”繆斯安慰道。
“什麼不用急!那可是性命攸關的大事啊!”蘇月舞暴躁的尖叫,忽然她自己愣了一下,為什麼會說“性命攸關”?!鎮定下來似乎只是瞬間的事情,蘇月舞看著手臂上忽然浮現又消失的暗紅色血紋,沉默了半天,忽然說道,“替身人偶之契約被解除了。”
“替身人偶之契約?”
“為了預知會發生在瀾哥哥身上的災難,我自願訂立的契約,不過已經被破解了,我和他已經失去聯絡了,他身上那個代表替身的人偶已經碎了……可是這些都不是重點。”蘇月舞忽然惡狠狠的說道,“那個傢伙居然想把過去連同我們全部擺脫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