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弈見他說得激動,微微側身道:“說了半天,你說的那人究竟是誰?”
拇指小人使勁搖頭,哀嘆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本事強大,最擅化形,恐怕這世上就沒人見過他的真面目。”
無憂忍不住插嘴:“那你即是他派來,為何要告訴我們這些?”
拇指小人頓時沮喪起來:“任務失敗,我哪還敢回去,如今跟著仙人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無憂望著伯弈道:“是挺可憐的,師父我們就收下他吧。”
伯弈輕笑,低聲將這小人的來歷告訴了無憂。
原來這拇指小人就是當初假裝黑蚩侯公女的狼妖。
居然暗算師父,無憂眼睛一瞪,對那小人道:“原來你就是那個差點害了師父的狼妖。”無憂邊說邊刷地一把扯下了狼妖尾巴上的一大撮毛。
狼妖捂著尾巴,大叫起來:“你這黃毛小丫頭,你爺的毛都被你扯光了。”無憂剛想回嘴,伯弈眼睛微眯道:“憂兒,你可喜歡這隻狼妖?”
無憂對著狼妖皺皺鼻子,一臉輕蔑:“誰喜歡這種陰險狠毒的臭妖怪。”
伯弈微嘆道:“那就算了。本想將這狼妖收了做你的靈獸,如今既不得你喜歡,那就取了內丹,放他歸林好了。”
那狼妖一聽要被取內丹,想著三千年修為一朝盡失。立即變大身形,撲上去抱住無憂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不要哇,小主人,我願當你的靈獸,只要不收了內丹,我什麼都願意做。”
無憂被他抱住,又見他哭得傷心,心軟下來,轉頭對伯弈道:“師父,既然沒有別的,就勉強收了他吧。”
伯弈樂見其成。話說這收靈獸也頗有講究,若收的太厲害,無憂修為淺薄駕馭不住,難免有所反噬;若收的是個花架子,浪費名額又排不上用場。
如今這狼妖形容雖小,到底有三千年道行,不多不少,做無憂的靈獸最是合適。
隨後,伯弈便讓無憂割了指血,點在狼妖額頭,血融契約即成,自此狼妖便認了無憂當小主人。
無憂抱著小狼妖,越看越喜歡,又想著應給自己的第一隻靈獸取個名兒,冥思苦想了半晌,婉然笑道:“師父,我想給我的小獸取個好名字。”
狼妖、伯弈滿面期待地齊齊看著她。無憂看著小狼妖圓嘟嘟的包子臉,得意一笑:“就叫包子。”
狼妖包子一陣哀嘆,剛想反駁,伯弈卻搶先開口:“形如其名,不錯不錯。”真是兩個無良師徒。
正自說鬧,突有“咚咚咚”的敲門聲,伯弈眉頭微蹙,無憂收起包子放入袖籠中。
門外有男子道:“暮月國遊雅求見。”公子游雅?
無憂一陣心虛,這麼快就找上門了?今兒進來,自己可是大門未出二門未邁,怎麼就被發現了呢?
伯弈也覺驚奇,自己與遊雅並不相識,有何大事須得深夜拜訪?
數個念頭飛快閃過,少頃,伯弈朗聲說道:“在下已然安歇,不便相談,請公子先回,明日在下自去請罪。”
無憂有些吃驚,沒想到師父拒絕得如此乾脆。門外之人聽言,沒多強求,虛應一句便獨自走開了。
伯弈聽那腳步聲漸遠,轉頭對無憂道:“走吧,他既然來引我們,就跟去看看究竟有何事。”
無憂取出沉香珠帶至腕上,跟著伯弈悄然出了門。
遊雅一身青衫先是走得緩慢,離了院子一丈開外,忽地騰空躍起。師徒緊緊相隨。
一前一後幾人曲曲拐拐走了好一會兒,遊雅在一空地處停下。
暮月侯府內皆是亭臺樓閣、小橋流水、綠樹成蔭,只這裡卻是以綠樹圍出了一片空地。
遊雅於空地中間伏下,用手指輕叩四方數聲,地上緩緩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