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頭來,只見他身子未動一張臉卻陡然轉了方向,扭到了身後,正對了幾人,這完全不是一個凡人能做出來的動作。
伯弈幾人因心中早有所疑所料,並未顯露驚色,只那狗兒卻被眼前情形唬住,裹緊裘衣將頭深埋起來,身子在溫暖的皮毛中抖動不停。
無憂趕緊握住狗兒的手,低聲道:“不用害怕,有我們在。”
伯弈凝注引渡者,二人冷冷想看,伯奕忽然傳音無憂幾人道:“待會無論聽到他說什麼,都別應別答。”
四周環繞的大塊浮冰發出絲絲碎裂的聲響,湖面上水光盈動,水中似有什麼東西在向他們游來。
引渡者臉上勾起一抹鬼魅笑容:“客官,前路兇險,後路已斷,不如另擇路走?”
見伯弈不語,引渡者空洞的雙瞳散發出幽幽的綠光。
包子見前面並無浮冰擋路,哪有什麼兇險,正想接話質疑他一番,無憂一見趕緊撲上去捂住了他的嘴巴。
包子方才想起伯弈囑咐的話兒,將到口的說辭嚥了回去。
引渡者見眾人皆不開口,視線掠過,幽綠的眸子華光淡淡,他突然換了一種聲音,竟是爽朗的女子之聲:“狗兒,你可想跟娘走?”
一夜擔驚受怕的狗兒,乍然聽到死去孃的聲音,哪裡還忍得住,喃喃回道:“娘,狗兒想。”
無比清晰的回應,引渡者眸中生出一抹狡黠的得色。
船上的白色燈籠突然從木杆上飛了出來,懸停在半空,纖細的燈芯變做碗口大小,燈火驟亮,暈出了一圈圈的綠色光暈,光暈撒開,湖面水波激盪,漸漸起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單薄的木筏很快便被吸到了漩渦的邊緣。木筏傾斜,身子再吃不住力,包子趕緊回身抱住狗兒,讓狗兒不至掉落湖裡。
無憂則跳將起來,急急引出了霜寒劍,筆直向引渡者刺去,誰想一道白色華光卻在前擋住了霜寒的去路。無憂不解問道:“師父何意?”
伯弈並未回答,站起身子,向引渡者走去,白色流蘇在瑩白的大袍上搖曳生華。
伯弈緊盯引渡者,開口道:“先有幽冥使者相助,又有渡冥使者前來,冥界左右護法紛紛現身,小仙實在感激不盡。”
引渡者一聽,嘴角泛起生硬笑容,皮動肉不動,竟比哭還難看:“月執子教出的徒弟果然有些眼光。”
正如伯弈所想,引渡者便是冥界的右護法渡冥使者,伯弈邊說,邊以術法減緩木筏的流速:“尊使謬讚,他日有緣小仙必去冥界探訪,只是當下因身負有責,必得往金鳳國一去,只能辜負尊使好意。”
水面的漩渦越流越急,渡冥使者冷冷道:“你可考慮好了,今日若不借道冥界,來的人你恐難以對付,我勸你還是避一避的好。”
冥界雖兩次出手相幫,但冥王所行目的不明,如今要是貿然去了冥界,終歸不妥。
主意拿定,伯弈目光炯炯,款款說道:“尊使好意,小仙心領,使者誠邀還是他日再赴”
渡冥使者冷眼看他,冷哼幾聲。伯奕術法不去,仍與漩渦吸力相抗。
渡冥使與他僵持一會兒,半晌微微嘆氣,嘴裡唸唸有詞,將那素白籠燈召回,火光泯滅、漩渦消失。
眼見湖面平靜下來,伯奕趕緊誠謝,眾人也鬆了氣。
誰料,便在此時,船筏四周的浮冰突然崩裂而開,伴著嗤嗤聲響,一簇巨大的水浪衝出了十餘丈高,向船筏打來。
渡冥使者與伯弈相視一眼,隱伏者已經出手,兩人聯手以掌蘊氣,一氣相擊,將衝來的巨浪推開。
“本王素問冥界清高,不管他界閒事,心中本多有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