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本來也不像老師。”
“下雨了唉。”
“……啊?”話題轉得太快,裕森一時沒有聽清,直到他感覺到鼻樑莫名地被砸上一顆水珠時,才趕緊爬起身退到屋簷下,又提防似的看向身邊投來的目光,“……幹嗎?”
黑川笑得意味深長:“你果然是傳聞中的……”
“不是啊!!!”
被堵在了店門口。
雨勢漸猛。不斷有沒有防備的路人跑進來。有兩三個年輕女子舉著包衝向這裡。等站穩後看看一邊的裕森和黑川,神色明顯興奮起來。而聽到裕森喊著黑川“老師” ,她們立刻驚詫地抬起視線,眼光裡是和那位歐巴桑一致的懷疑。
黑川衝裕森挑了挑眉毛:“真是冤孽。”
感覺不知何時才能離開,裕森忍不住抱怨:“下雨真麻煩,老是壞事。”
黑川介面道:“上個禮拜我在補課時,也下了一場雨,把學生都堵在辦公室回不去。”
裕森勉強提起精神“嗯嗯”地應諾著。
“不過我還挺感謝那雨的。”
“……什麼?”
“因為,可以多相處一點時間。”黑川取下嘴邊的煙。
“嗯?……”
“你不明白吧。”
你不明白嗎?
難道,“老師說的那個學生……真的是……”
黑川看看手裡的細微火光,淡淡地說:“你那天一定很吃驚吧。但我並不介意告訴別人這些——當然也不會四處宣揚。只因為我一直認為師生關係不能成為障礙。更何況我認識她早在五年以前,成為她的老師,也不過是今年的事……呵呵,也該講個先來後到的順序吧。”
等等。
像腦海中突然裂開什麼刺眼的光亮,裕森抓住黑川問道:“難道老師指的不是阿澤麼?”
“誰?”黑川對裕森的反應感到奇怪,“哦,你說四班的那個女孩子?”
“……不是她?啊,難道是?”
黑川悠悠地點題:“我認識小澈的時候可是和你現在一般大呢。”
裕森從窗臺上看見阿澤正在腳踏車前修修打打。他連忙跑下去。
“怎麼了?”
“車鑰匙丟啦,不知怎麼才能開這把鎖。”
“你要出門?”
“嗯,急著去郵局一次。”
“那,我送你吧。”男生指指停在一邊的他家的腳踏車。
以前裕森常常會載著阿澤,每次她都不肯太太平平地坐著,硬要踩在裕森的腳踏車後輪架上,高高站著扶住男生的肩大喊“前進吧!順風號!”像個完全的可愛的傻瓜。
一路招搖過市。
隨著年齡逐漸長大,這項活動也銷聲匿跡了。
車騎得很慢。裕森幾乎是一筆一畫慢悠悠地蹬著踏板。路邊的景色好像沒有倒退的痕跡那樣,樹和影都在眼前紛至沓來地交疊。
等遇到一個上坡時,阿澤坐下來,伸手攬住裕森。
女生隨意搭在腰邊的手,一點點摩擦著,癢癢的感覺。
男生開口問道:“阿澤,你記得我們認識幾年了?”
“啊?……嗯,五歲起,十三年了吧。”
“嗯……十三年了。”
黑川老師說她認識小澈五年了。從五年前,到現在。
他的話一直盤旋在裕森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就像昨天傍晚,裕森和黑川在雨停後分開。少年提著書包回家,當呼嘯的地鐵又打著燈光把隧道點亮逼近時,他突然想起五年前的某天。
那時的裕森,已經不止一次有女生在他家門前徘徊好久後鼓起勇氣上樓。阿澤也因為和裕森關係太好受到不少人的欺負。只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