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陸程禹再次見到姜允諾時,記憶裡某個塵封的模糊角落被緩緩地揭開。
許可接到陸程禹的來電,不知道他找自己有什麼事,心想打完這一盤再去會他。然而他一整晚心神不寧,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但又說不上來,於是在CS裡壯烈犧牲,惹得周小全在一旁不住地抱怨。煩躁的情緒,慘烈的結局卻勾起了他的求勝慾望,一次次投入戰爭,又一次次的死去,直至想砸了鍵盤解恨。期間,手機振動了數次直到電力枯竭,於是他把自己在遊戲中的失誤歸咎於此。
陸程禹站在酒吧門口抽菸,不時地看看裡面的姜允諾,她的酒量還真不是蓋的,喝了這麼多沒倒,還不忘禮貌的拒絕周遭三三兩兩過來搭訕的傢伙。他尋思著要不要進去,把那個倔犟的丫頭直接打暈帶走得了。那誰,要怪就怪你自己不上道。
姜允諾瞄了瞄牆上的鐘,不由有些想笑,心說我還真他媽的背啊。
她買了單,走出酒吧,腳步有些不穩。
“你怎麼還在啊”,她眯了眯眼,看清跟前的人是陸程禹。
“你喝爽了”,陸程禹伸手扶住她的肩,“留你一個人在這兒,我沒法向人交待”。
姜允諾問,“要和誰交待,爸媽早就不管我啦。還有誰,我弟?就那小子?”她輕輕笑了兩聲。
陸程禹不由握緊了她的肩,在她耳邊說,“我沒法對自己……”,他突然看見路燈下佇立的人影,那人雙手抄在長褲的口袋裡,正直直地看著他們。陸程禹揚了揚嘴角,“我沒法對自己交待”。
許可待他們走近,對著姜允諾說,“都幾點了,還在外面晃悠?”
“說你自己呢”,姜允諾頭一歪輕輕靠在了陸程禹的肩上。
許可剛才玩CS輸了已是滿腔的惡氣,回到賓館居然發現姜允諾不在,又開始著急,猛然想起陸程禹在電話裡提到的酒吧,這才匆忙趕了過來。許可看她一副醉酒的模樣當下不想再理睬她,轉而看向陸程禹,“找我什麼事,手機都被你打爆了”,心想你小子不會是叫我來看戲的吧。
陸程禹辯解,“我才給你打過兩次電話,你他媽還關機”。
“什麼才兩次,這不都被打得沒電了嗎”,當時許可心裡正鬱悶,根本就沒看來電顯示。
陸程禹的腦子轉得飛快,他低頭看了一眼姜允諾。
她的表情有些不大自然。
“我去買盒煙,你們先回吧”,他鬆開手,心想,這麼晚了窮鄉僻壤的上哪兒能買著煙啊。
姜允諾覺得有些暈,站在那兒發呆。
“走啊,還傻站著幹嘛”,許可似乎有些不耐煩。
姜允諾嘆了口氣,彷彿邁不動腳步。
許可搖了搖頭,握住她的手,撩開長腿就往前走,也不管她跟不跟得上。
姜允諾在後面連走帶跑,腳踝被高跟涼鞋的鞋帶勒的痛苦不堪。她乾脆一把抱住他的胳膊,然而他卻沒有一點遷就的意思,她不禁怒上心頭,在他的臂膀上咬了一口。
許可果然放慢了腳步,回頭看她,“你屬狗的麼,這麼喜歡咬人”。
“你來晚了”,她輕輕地說,臉微微的有些熱。
他看了她一眼,卻沒有說話。
姜允諾的心思難得的百轉千折一次,就這樣被人無視,不免覺得有些氣餒,於是停下來不走了。
許可轉身,“又怎麼了?”
“你自己走吧,我腳疼”,她搖搖晃晃的蹲下去解鞋帶。
許可盯著那細細尖尖的高跟,“你這是買的什麼鞋,自虐麼”。
她拎著鞋赤腳站在地上,氣呼呼的就往前走。她的腳型玲瓏纖細,膚色白的有些晃眼,腳趾圓潤,指甲修剪的光滑整齊,上面塗著薄薄的一層淡紫油彩,好像葡萄粒一般散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