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老了!李爾的心臟狠狠抽了一下,分不清是身體原來的主人,還是自己的心在酸澀。曾幾何時,教父用過類似懇求的語氣?難道,自己真的過份了?
“父親,我最近忙著寫論文,過一段時間我一定回去。”他拒絕了,直到結束通話電話,他仍舊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拒絕得如此乾脆。走出電話亭,強烈的陽光刺得他眯起了眼,“我是‘平民’啊,我也只想做平民……”
………【第二章 專業人士】………
李爾的公寓是雙人公寓,相比他以往的住處小了很多,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有兩間臥室和一個不大的客廳以及簡易的廚房。教父的兒子選擇學生公寓與人同住,多少出乎他人的意料,同時為他的舍友足可預見的悲慘未來默哀。
回到公寓,李爾坐在沙發上翻閱亞當·斯密的《國富論》。能流利閱讀英文原版的西方經濟學“聖經”,對他而言是很新奇的體驗。
寄魂於這個身體,除了年輕,還是其他好處的,至少他輕易掌握了三門語言:漢語,英語和義大利語。哦,對了,還有西西里地方方言。若是遇到來自黑手黨“聖地”的西西里人,他不用擔心和對方的交流問題,也挺不錯的不是?
書沒看幾頁,李爾走神了。自嘲地笑笑,看來自己的心態尚未擺正,不管是美國,抑或是純正的西西里血統,還是蒂諾佐家族,他都沒有歸屬感和認同感。
門開啟,是李爾的舍友回來了。那個木訥的青年看見李爾,扶了一下厚厚的眼鏡,視線根本不敢在李爾身上停留,低下頭小聲招呼:“蒂諾佐先生,您回來了。”
聞言,李爾微微苦笑。失策了,本打算降低身姿迎合舍友,以此告訴別人:他李爾雖然是黑手黨教父的兒子,但也是個普通人,而且他很好說話。事實上過了一個多月,舍友傑米依然如履薄冰,哪怕李爾好幾次叫傑米直呼他的名字,甚至用上命令的語氣,傑米卻始終用敬語稱呼他。
也許我該找個女生同居,獵奇心理應該能讓女生大膽很多。心裡想著,李爾隨口道:“中午好,傑米。”與木訥膽小的傑米相處,李爾的回應跟隨著變得機械起來。想起教父說娜塔莎明天要來,他又說,“傑米,明天我妹妹會來找我……”
沒等他說完,傑米神色緊張地搖搖頭:“沒關係,我剛想回家一趟,一會就走。”可憐的眼鏡男沒給李爾解釋的機會,匆匆跑到自己的臥室,飛速收拾好衣物,笑得比哭還難看,說了聲“蒂諾佐先生,星期一見”,身後有鬼般逃得飛快。
“……你娘耶,老子有這麼恐怖嗎?再怎麼說我也是總統親自頒發勳章的‘英雄’,雖然老子變成植物人由家人代為接受勳章。”李爾哭笑不得,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只能說《教父》太經典,害得平日低調的黑手黨一下子成為陽光下的影子,使人以為黑手黨有多殘忍多血腥。
1972年,真不是個好年份!
第二天,李爾等來的第一個人不是娜塔莎。門外的女人用無比堅定的語氣說“蒂諾佐先生,我要給你做專訪”時,李爾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眼前的大偵探穿著一套緊縛身軀的深色職業裝,一頭金髮挽於後頭,化了淡妝,整個人看起來成熟不少。短裙下,一雙修長的腿裹上黑色的絲襪,腳下的高跟鞋使得雙腿繃得緊緊的,勾勒出妙曼的曲線,昨天被李爾把玩過的高挺胸脯更是欲與山比高。
不懷好意地由上至下細細打量大偵探,故意在關鍵部位停留稍許,李爾驚訝地發現大偵探初時往裡縮了一縮,隨即她哼了一聲,硬是壓下不適感再度提臀挺胸。
喲,來者不善吶。李爾呵呵一笑:“大偵探,哦,大記者,你有沒有向我的秘書預約啊?我不知道最近有沒有空,你得問一下我的秘書。”
“不用了。”大記者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