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了一開始踏入北境找嚮導的小鎮,這是個不算大的鎮子,來來往往的人流也不算多,甚至在這大雪天都見不到幾個活人。
千劫一行人又在老夏爾家那寒酸的府邸住下了,幾件客房他還是有得起的。
魂導手工作坊的事急也不差這點時間。
但千劫確實挺忙的,那根感覺不普通的棍子,極北之行的覆盤及整理,還有天夢。
是的,趁著還在極北之地,該處理天夢了。
也確實需要處理了,不然天夢真會死的——他始終是處於一種奪舍的生存狀態,鬥羅的奪舍也不等同於千劫記憶中仙俠玄幻的奪舍,它更類似於一種暫時居住強行操控軀體,如果沒有後續手段,比如xx神之光類似的東西,奪舍者最終還是要放棄身體滾出去。
客房內,忽明忽暗的油燈燈光將千劫的臉也映照得忽明忽暗,配合上他一貫以來的笑容,宛若一個正在計劃什麼大陰謀的反派。
再聯絡上地面用血畫出來的巨大圓形矩陣,以及點綴於其上的各種藥材,就更像某個邪教儀式現場了。
黑夜,忽明忽暗的燈光之下,一個大反派正在一個鮮血大陣前……
這不是什麼邪惡反派準備召喚怪物覆滅小鎮,也不是什麼英靈召喚,這是魔法教學現場。
當然,不可否認它確實很像邪教儀式,聖靈教長老來了都挑不出錯,甚至還要大加讚歎的那種。
陣法來源於伊萊克斯,紅色液體來源於今天老夏爾款待一行人的那隻羊,冰蠶來源於那天炸剩下的。
反正不可能是千劫用自己血畫的,他還沒那麼大出血量。
“你要對哥幹什麼?!”血陣的中心,響起了天夢絕望的呼聲。
講道理,一開始他以為這只是千劫抽瘋了想玩,還跟著瞎起鬨提出了一些意見。
漸漸地他想起了千劫還有著個邪魂師的身份,但問題也不大,在星斗那些年,邪魂師他還是見過一些的,有一個算一個都算是行為藝術家。
這小子看上去挺正常,但搞不好也沾染一些行為藝術愛好。
直到血陣完成,千劫一把抓起他,將他固定在了血陣中央。
“只要經歷過這場儀式,你將不再是個普通的冰蠶,人世間的喧囂與美好,你將不得再沾染半分。”千劫站在血陣邊緣,半蹲著身子,語氣無悲無喜。
“快放開哥!”天夢掙扎得越發激烈了,他拼命扭動著軀殼,企圖從束縛中逃脫而出。
這聽著就不是什麼好詞!像是要他去死!
他甚至開始試圖脫離軀殼,精神逃脫。
然後一陣精神力量強行將他壓了回去,是霍雨霖。
“雨霖,雨霖,救救我,想想伱的百萬年魂環?!”
霍雨霖眼神略帶憐憫:“聽話,給我哥看看。”
這是一場魔法教學,既是伊萊克斯對千劫的,也是對霍雨霖的。
下一刻,以千劫為中心,柔和的光芒開始充斥了整個房間,宛若一個大號電燈泡。
流程要走全,這是第一步:安撫那隻冰蠶體內本來的亡魂。
世間小到一隻螻蟻,大到一隻巨龍,都是有靈魂的。
某神王的魂獸不到十萬年沒有靈魂,它有了靈智還得感謝咱呢,懂的都懂……
比神王幾萬年前自己都還未出生,就先生了一個女兒還離譜。
無論天夢是碾壓了冰蠶體內的原本意識,還是將其驅逐出了體外,那個靈魂都會在,且怨氣不小。
誰被搶了身體怨氣都不會小好不?
這是伊萊克斯說的。
簡而言之,超度。
當然,不需要千劫唸經做法事,不需要拿著個木魚敲來敲去,也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