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唯一能預知的,就是世事難料。
在見到貝貝的這一刻,王冬兒第一次體會到了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貝貝,一個運氣很好很好的人——他剛好在史萊克獸潮動亂的前幾天離開了史萊克。
任何經歷過那場劫難之人,在這種運氣爆棚到極點的人面前,都難免產生羨慕嫉妒之類的複雜情緒。
“貝貝師兄,你怎麼會在這裡?”當然,運氣這東西羨慕不來,王冬兒很快便整理好了心情,嘴角浮現出溫和的笑意,看向了貝貝。
“我代表天龍門來的。”貝貝說著端起了酒杯,鮮紅的液體上映照出了幾個衣服上繡有藍色雷龍的年輕人。
然後便是一陣無言,這個很多人都在隱隱注視著的小角落裡只剩下了舒緩的音樂聲。
王冬兒的性格註定了她其實並不擅長這類應酬,哪怕她參加過幾次,哪怕她很努力的在學了。
貝貝倒是很熟悉這種推杯換盞的人際來往,但考慮到王冬兒可能經歷過的一切,他反而不好主動提起什麼。
“貝貝師兄,小雅姐呢?”最終,還是一旁的松子打破了這份寂靜與尷尬。
唐雅,一個在史萊克時幾乎與貝貝繫結的人,或者順序應該倒過來,貝貝與其繫結在一起的女孩兒,現在卻沒有看到她。
“她選擇了留在史萊克內。”貝貝眼神一暗,留在史萊克內卻沒有出現在災難後史萊克的殘留人員中,唐雅的結局不言而喻。
然而松子與王冬兒卻奇怪的互相對視了一眼,“小雅老師不是與貝貝師兄你一起離開史萊克的麼?”
同樣作為唐門弟子,哪怕它只是個興趣小組,王冬兒和松子也還是把“唐雅”這個門主當成閨蜜一檔的朋友——換句話說,或許唐雅乾的每一件事她們未必清楚,但大致去向還是隨時關注的。
“你們那天沒見到她回史萊克麼?”這回換成貝貝一愣了。
他離開史萊克的情形大致是一群相熟的朋友將他送至史萊克的城門口,而作為作為貝貝女朋友的唐雅又繼續陪了貝貝一段路,其他人也很有眼色的給這一對兒男女留下了獨處的空間——當然,這是貝貝的視角。
“沒啊,我們以為她改變主意,和你一起前往天龍門了。”松子比劃著手勢,臉上有些疑惑,“畢竟以貝貝師兄你和小雅姐在史萊克的關係,小雅姐突然改變主意也不奇怪。”
“那小雅姐到底去哪兒了?”一時間空氣中只餘舒緩的豎琴聲在三人之間傳遞著茫然的情緒。
……
彷彿萬千血肉腐爛而凝聚出的臭味在昏暗的甬道中迴盪,傳遞著絕望的情緒。
一襲黑袍的唐雅跟隨著漫長的隊伍緩步前進。
這裡不該是一個史萊克學生該出現的地方,不是一個適合花季少女活動的勢力。
這裡是聖靈教的總部。
“為師再提醒你一遍,不該看的別看,不該有的情緒不要有,一點兒不對勁都可能引來大人們的殺意。”走在前方的矮小黑影忽然轉過了頭,以低沉的嗓音提醒著唐雅進入聖靈教總部的注意事項,那雙仰視著唐雅的狹長眸子中閃爍著某種名為“慾望”的情緒。
“是,老師。”唐雅精緻的臉頰上適時的露出了一絲嫵媚。
她沒有任何厭惡的情緒,正如面前的邪魂師魂鬥羅所言,在邪魂師面前最好一絲奇怪的情緒都不要有——邪魂師們瘋狂、神經病、沒人性,但無論正派魂師怎麼憤怒與厭惡,都必須承認一點:邪魂師們不是蠢貨,他們遠比正常魂師精明,遠比正常魂師更懂得偽裝與察言觀色——這是他們在這片大地上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生存下去的原因之一。
如果真露出厭惡之類的情緒,她也相信面前這個對她持有慾望的“老師”,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