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咬重最後那兩字,呼吸間的熱氣直往謝朝泠耳朵裡鑽,謝朝泠抬手揉了揉耳朵,嘟噥:「殿下的兄弟也和殿下一樣,嗜好特別。」
「本王跟他不一樣……」謝朝淵不以為然,「琳琅試試便知。」
謝朝淵意有所指。
謝朝泠岔開話題:「所以殿下看到是誰行刺太子嗎?」
「沒看到……」謝朝淵淡定道。
謝朝泠若有所思:「無論是誰做的,如果太子真如你所說落進水中屍骨無存了,那陛下更不會讓四殿下背這個罪名,不單是陛下,太子身後勢力也不會,他們不會讓二殿下一家獨大,陛下會留著四殿下制衡二殿下,四殿下畢竟是元後之子,身後還有舊東宮勢力。」
「我的琳琅真聰明。」謝朝淵誇他,他其實沒說太多,只三言兩語謝朝泠就已經自己分析出朝中局勢。
「那你呢?」
謝朝泠看著他:「殿下也是皇子。」
謝朝淵笑笑道:「我娘是西南小國進貢來的舞女,養母出身也不高,琳琅覺得我能跟他們爭?」
「殿下豈是這種妄自菲薄之人?」
謝朝淵抬手,手指緩緩摩挲謝朝泠下顎線:「琳琅想做皇后嗎?」
謝朝泠搖頭:「哪有男子做皇后的道理?」
「本王說有道理便有道理……」謝朝淵眼中笑意退去,那種晦暗鬱色重新覆上,「琳琅,我從不做沒把握的事情。」
他要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也包括面前這個人。
謝朝泠沒接話,順手捻了枝他才插好的花出來,遞給謝朝淵。
謝朝淵盯著他眼睛。
謝朝泠逗他:「想那麼多做什麼,花不好看嗎?殿下別板著個臉了,再笑一個唄。」
謝朝淵沒動,謝朝泠自己先笑了。謝朝淵扣住他手腕,將人壓進榻中,親吻落下。
謝朝泠自知掙脫不開,順從閉起眼。
花瓣在倆人胸口碾碎,幽香沁人。
第6章 「誰要是多看你兩眼,本王便挖了他眼睛。」
之後幾日,停松齋相安無事。
每日清早,謝朝淵去乾明帝那請安回來,路過園子都會摘些鮮花帶給謝朝泠。謝朝泠喜歡這個,不幾日就把自己屋子點綴得多了許多鮮活生氣。
只要他不生出逃跑的心思,謝朝淵樂得滿足他所有。
謝朝淵的舉動逃不過其他人耳目,這日從乾明帝處請安出來,謝朝溶特地叫住他,陰陽怪氣問:「六弟又要去園子裡摘花?本王真是好奇,停松齋裡到底養了個什麼樣的美人?值得六弟這般花心思,每日親自去摘鮮花討美人歡心?」
謝朝溶這人不但蠢,心胸還極其狹隘,上回因為送人之事被乾明帝教訓,他疑心謝朝淵是故意的,記恨上謝朝淵,更別提行刺太子那事,謝朝淵還明裡暗裡地當眾幫謝朝淇說了話。
偏他又捨不得那剛得到的美人,已先派人將美人送回了京中王府,對著謝朝淵卻是橫豎看不順眼。
謝朝淵不以為意,笑笑說:「確實是美人,弟弟我心尖上的美人,二哥不會懂的。」
謝朝溶譏誚道:「我竟沒發現,六弟原也是個風流多情種。」
謝朝淵看中了一朵開得正妖嬈的木芙蓉,順手摺下,與謝朝溶拱了拱手,告辭離開。
遠處謝朝澮晃眼瞧見這幕,停下腳步。
木芙蓉開得隨處可見,他亦折下一朵,捏在略粗糙的指腹薄繭間,垂眼看著,半晌沒動。
身後侍衛喊他:「殿下……」
「兄長當年最喜愛的花,便是這木芙蓉。」謝朝澮的聲音低得近似不可聞。
長久沉默後,謝朝澮將花捏進手心裡,眸色微黯,沉聲問身後人:「巴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