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太后轉頭冷冷的對視著沉將。
一個字一個字很緩很緩,卻擲地有聲的道:“我連輕,今生愧對歐陽無塵,這一點我不否認。
但是,負了也就負了。
我不是一個好人,我只求對得起自己,不求對得起所有的人。
你們所有人都可當我狼心狗肺,無心無情。
今生我欠歐陽無塵的,來生在還。
只今日,無論前面是什麼,無論前方有任何阻礙。
都不能阻止我前進的腳步,我和冥島勢不兩立。
我,不會為任何人停下我的腳步。”
清冷的話響徹在天際,不冷,不淡,但是那裡面的決絕,卻讓人心寒徹骨,心傷無數。
此話一落,整片海域寂靜無聲。
秋風呼呼的刮過,海浪洶湧澎湃。
那低垂著眼的歐陽無塵身形一顫,幾乎站立不穩。
這樣的話,太傷人,太傷人。
耳邊聽著蕭太后的宣告,沉將面色一沉,手腕一翻,一把抽出腰間佩戴的長劍,一下橫在了歐陽無塵的頸項上。
“既然如此,那就以他的血,來祭旗,如此有眼無珠,活著也是白費。”
冷酷的聲音響徹在天雨島近海上空。
那是一種徹底的冷心絕情。
蕭太后聞言面色一沉,那蒙在面紗後的臉色一下就不好看了起來。
早已掐入掌心的指甲,越發深深的掐入那傷口之上。
她可辜負他,但是怎能……
金色的陽光照耀在碧藍之上。
那絲絲點點的光澤波動,很美麗,很好看。
但是,卻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寂靜,真正的死靜。
就在沉將一話出口之後,不僅北牧的將士們沉默了。
就連他身後的冥島兵士也齊齊沉默。
一種死靜,深深的壓抑在了天雨島的上空。
沉將雙目鎖定蕭太后,眼中的冰冷如那萬年不化的冰雪,沒有絲毫人情味,沒有絲毫溫度。
“要戰就放馬過來。”
冰冷的話鎖定一動不動的蕭太后的同時,沉將手一沉。
那手中的利劍,往歐陽無塵的脖子上在使勁一送。
一道血痕立刻就出現在了歐陽無塵白皙的脖子上。
那麼的顯眼,那麼的鮮豔。
蕭太后心裡一緊,銀牙幾乎要咬碎。
投鼠忌器,投鼠忌器。
她可以辜負他,但是怎麼可以殺了他……
低垂的眉眼緩緩的抬起,那溫潤的雙眸鎖定明明就想立刻衝上來,戰個天翻地覆。
卻因為他,而遲遲不動受制於人的蕭太后。
歐陽無塵眼底深處閃過一絲輕嘆。
狼心狗肺,無心無情,怎麼捨得這麼說自己。
若是真是如此,又何必遲疑和舉棋不定。
別人不明白,他還不明白相處了十幾年的連輕。
她對他已經沒有了愛情,但是還有其他的情意,她……不是一個太狠心和絕情的人。
如此般說,不過是想讓自己死心。
還有,就是以一個側面告訴沉將等人。
他,歐陽無塵已經沒有用了,威脅不到她,她對自己早就沒有情分了。
所以,也不用難為他了。
這點心眼,他聽的明白,只是那決然的話還是如此的讓自己心疼入肺,無法呼吸。
嘴角緩緩的揚起一抹苦笑。
很淡,很淡,但是卻明亮的讓人心驚。
蕭太后看著歐陽無塵的笑容,心下一緊,這笑容……
仰頭對上蕭太后的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