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人坐在我的座位上。怎麼能這麼噁心?我要砍了那個奸/夫。”
阿扎爾嚼嚼嚼:“你說德克蘭?老天,他們這個月才認識的,對方又是個小孩子,哪裡像你說的這樣。普通朋友吃個飯也不行啊,你們已經不是情侶了好不好,你憑什麼管他。”
“放屁,他們分明上個月就在我面前接吻了。”庫爾圖瓦越說臉越冷:“是不是早就認識,就是為了他想和我分手的?好啊……”
“等等,等等。”阿扎爾打斷他:“分手是你自己行為不端,你自己提的,你自己說不後悔的,現在這又是在幹嘛?你後悔了嗎?而且才沒有什麼接吻的事,沙德不會騙人的。你肯定和我說謊了。”
“親臉頰和親嘴也沒有多大區別了,他們還扶著腰、打一把傘——但是誰後悔了。”庫爾圖瓦把毯子扯得更緊了點:“我就是覺得噁心。”
“他幹嘛要送我聖誕禮物?而且又是手錶。”
庫爾圖瓦嘟噥:
“什麼意思,討厭死了,他這麼勾勾扯扯的是要做什麼?他分明是在提醒我生日時候的事,可是他又不來找我。恨死他了,笨都是裝的,狠心才是真的……他就是生怕我要開展新生活了,他就是在報復我。他把我體面的、正常的生活都攪和完了。”
沙德深夜淋雨登門的事,阿扎爾在心裡盤旋了很久,好幾次想或憤怒或嘆息或苦口婆心地告訴他,此時這種慾望又升騰起來,讓他想站起來和他說你知不知道沙德多在乎你,他想要挽回你,大雨天急得傘都沒帶手機沒電衝到你家裡要找你,你那天到底幹了什麼?
如果他想要和你和好,你也這麼在乎他
,你們為什麼不能說開了好好複合?
但上下嘴唇抿住,幾乎要發出聲音的時刻,他又想到過兩天沙德就要去賴斯家裡做客,認識新朋友他那麼開心,快要搬新家他也充滿了憧憬,想到昨天坐在他家的聖誕樹下陪leo玩時對方亮堂堂的眉眼。
而和庫爾圖瓦在一起時,他連吃冰淇淋都往裡頭掉了滾燙的淚,紅著臉垂著頭。
聲音硬是被他吞回了喉嚨裡。
他分不清庫爾圖瓦的在意是來自於強烈的愛,還是隻是“我的東西被搶走了”的劣質勝負心。也許重新得到沙德後,他又會作天作地,並不珍惜。阿扎爾並不是完全站在沙德的立場不願意他們複合,現在哪怕站在庫爾圖瓦的角度,他也覺得離沙德太近對他來說並不是好事。
有時候阿扎爾會覺得,庫爾圖瓦就像一個無知的小孩,擺弄著危險的烈火。
他不懂愛,所以才會覺得愛不會灼傷他自己。沒有人可以既被率真強烈的愛所撼動,又能平靜地處在算計的暗室中。也沒有人可以一邊體驗愛中平等的歡愉,又以絕對上位者的姿態撬動地球。
拿最珍貴的寶物去換被愛的虛榮,這是愛的買櫝還珠。
阿扎爾自覺不是什麼人生導師,愛情大師,他只是知道庫爾圖瓦這樣是不行的,卻不懂該如何教他,也不覺得自己能夠真的干涉得了他人的人生——說到底即使對方是個“爛人”,他也接受和習慣了。
他是真的替他難過,也是真的覺得他們不能複合。他起身,決定把人撈起來,不讓他繼續喝了,搞點醒酒藥給他吃,把他推臥室睡覺去。但庫爾圖瓦只是抬眼看著他,倔強地黏在沙發裡不動,還忽然說:
“披薩其實是前天的,你不覺得芝士都酸了嗎。”
阿扎爾:……
他還以為這是什麼特殊檸檬口味的!
“你他爹剛剛不講???”
“拉肚子不是正好。”庫爾圖瓦很an地講:“省得你明天就長出兩圈肥肉,不用謝——誰讓你攛掇我的男……他,去和人約會,你陰得的!”
阿扎爾恨得咬牙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