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臨城下。
“朕不想變得和太上皇那一樣的人。”長孫晟道。
他想,他永遠也沒辦法,去和那個人為敵。
“那皇上是要把大燕,拱手相讓?”韓少欽問道。
他知道,這個人對上陽郡主愧疚太深,沒法對她下手,可是他真的要這樣將大燕的大好河山就那樣讓給鎮北王嗎。
“當年,如果我有鎮北王那樣的勇氣和決心,也許所有的悲劇都不會發生了。”長孫晟悵然嘆息道。
他說要保護她,卻又親手將她逼上了絕路。
韓少欽無奈地嘆了嘆氣,道,“即便皇上不願與江都交戰,但鎮北王早晚也會發兵與大燕開戰,難道你一個人的愧疚,讓前線千千萬萬將士,拿命去償還嗎?
走到如今這一步,已經不僅僅只是個人的恩怨了。
“朕還沒有糊塗到那樣的地步。”長孫晟道。
他與她之間的恩怨是他們的事,但現在大燕與江都是大是大非的國家大事,他不能因私忘公,只是若真到了戰場之上,他終究也是沒那個勇氣向她下手的。
所以,他能做的,只有傾盡全力,擊敗他們罷了。
“皇上深明大義,是大燕之福。”韓少欽聽到他的話,暗自鬆了口氣。
“鎮北王一夕之就有了這麼大的勢力,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只怕從他效忠大燕開始就有了這樣的心思,這麼些年一直在暗中一步一步步屬著這樣的計劃。”長孫晟說道。
韓少欽點了點頭,道,“想來,他也暗中早與北齊勾結一氣了,一方在明一方在暗聯手把同宮家和豫親王府逼上了造反的地步,再借太上皇之手除掉了他們。”
而這一切,直到如今了他們許多人才察覺,足可見這個鎮北王是個多麼善於隱藏的人。
“這些年,鎮北王深得太上皇信任,大燕的一半兵馬大權都握在他手裡,要安插進他自己的親信,根本就是易如反掌的事,連父皇這般多疑的人也對他深信不疑,這個人……心思太深了。”長孫晟道。
她和這樣一個人走在一起,將來又會如何呢?
“微臣最好奇的,是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來歷?”韓少欽道。
鎮北王尚大燕為官的時候,雖然深得太上皇信任,但卻也算不得有多精明之人,和一般的武將一樣,有一點點小心思,但又藏不住事兒,而且又不喜歡拉幫結派與朝中其它官員來往。
然而,恰恰就是這些正中了一向多疑的太上皇,以為他就是這麼簡單的人,將大燕的一半的兵馬大權都交給了他執掌。
於是,他就利用了這樣的便利,暗中將自己的人安插在了軍中,南方的諸城,只等著時機一掌,反出大燕。
“不管他是什麼來歷,但也絕不是咱們以前認識的鎮北王那麼簡單。”長孫晟道。
如果那個時候,他不是急著趕回來救宛莛離開,只怕大燕失去的不只是江都以南,便是燕京都落入他的手裡了。
“最近我查了這些年軍中一些舊案,發現大燕一些可用的將才,都是由鎮北王查出了事兒,被太上皇貶得貶,處死得處死,以至於如今都沒什麼可用之人了。”韓少欽嘆了嘆氣道。
如今軍中剩下的,都是些以前的幾大家族塞進去的人,個個貪汙軍餉,不思進取,根本沒什麼用處。
“過幾日,朕會親自出宮一趟,將靠近南方諸城的守軍重新安排,起碼……先抵擋住他們的進攻。”長孫晟說著,側頭望了望身邊的人,“只是此事,除了你,對朝上和宮裡都得保密。”
“保密?”韓少欽一時有些不解。
“你以為鎮北王現在在江都,燕京就沒有他留下的眼線了嗎?”長孫晟反問道。
“皇上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