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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鎮北王府的馬車已經離開順風茶樓,駛往城北的王府。
燕北羽小心地吹著她手上的燙傷,抬眼瞧了瞧她,人卻還是心不在焉的樣子。
“還疼嗎?”
謝詡凰回過神來,垂下眼簾點了點頭。
“再忍一會兒,到府裡抹了燙傷膏就好了。”燕北羽說著,催促了冥河儘快趕車回府。
謝詡凰垂著頭不再說話,腦海裡還想著方才那匆匆的一面,一直避著不想與他們見面,卻不想就那麼猝不及防地撞上了。
在曾走投無路的時候,她不是不曾想過去向折劍山莊求救,但是經歷過南宮沐月的欺瞞和長孫晟的追殺,她已經分不清自己該去相信誰了。
於是,她選擇了投奔了曾經與為敵的北齊,因為他們與她有著一樣的目標,就是對付長孫皇族,覆滅大燕。
“你見過折劍山莊的老莊主嗎?”燕北羽問道。
方才那個人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沒有,那是折劍山莊的人?”她訝然問道。
“那就是折劍山莊的老莊主,今天也得虧他在皇上那裡要為上陽郡主討公道,南宮家的事兒才這麼快有了結果,是個在江湖上和朝中都頗有名望的人,只是離京多年一向不怎麼過問政事罷了。”燕北羽一邊打量著她手上的燙傷,一邊向她解釋道。
大約是自己多想了吧,折劍山莊的莊主從未去過北齊,而她一直在北齊,怎麼可能見過面呢。
可是那個老翁的眼神總讓人有些害怕,似是那一眼就能把人裡裡外外都給看通透了,讓人無所遁形的感覺。
“是嗎?”她淡淡應道,有些疲累地閉目靠著馬車。
曾經她有三個家,第一個是霍家,第二個是長孫家,第三個折劍山莊,可如今霍家沒了,長孫家視她如死敵,折劍山莊也回不去了。
曾經不知是周圍的人偽裝得太好,還是她受到的保護太多,沒有見過那麼多的爾虞我詐,人心險惡,當這一切無情地毀滅霍家的時候,她險些崩潰欲死。
她怎麼也不明白,那些人為什麼要這樣對霍家,後來她漸漸明白了,心也寒涼如冰了。
不一會兒,冥河停下馬車,道,“王爺,王妃,到王府了。”
管事匆匆迎了出來,道,“王爺不是說要去順風樓用午膳,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去拿燙傷膏來,讓寧嬤嬤準備午膳。”燕北羽扶著她下了馬車,匆匆進了王府大門。
管事不敢多問,連忙差人去拿了藥送到寢居。
燕北羽低眉給她上著藥,抹上了藥膏,小心地吹了吹問道,“有沒有好些?”
“嗯。”謝詡凰輕輕點了點頭。
燕北羽將藥收起,而後一本正經地望著她,“詡凰,你有心事,不能說嗎?”
她此刻坐在他面前,心思還不知飄到何處了,可她從來不會向他說,她在想什麼,她到底要什麼?
“說什麼?”謝詡凰淡然而笑,一如往昔的平靜。
“剛才一路回來你都心不在焉的,到底在想什麼?”燕北羽有些焦燥地問道。
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自己總她心門之外徘徊,怎麼也走不進去。
“只是看到了龍靖瀾和折劍山莊的人,在想他們曾與霍家交手,上陽郡主有了他們做靠山,若她重傷醒來,會不會對咱們的計劃有影響。”謝詡凰不動聲色扯開了話題。
“折劍山莊的老莊主一向不過問朝中事,也就此次事情牽連到了上陽郡主,他才入京來看在霍家的份上替她說句話罷了,相信不會在燕京久留,至於龍靖瀾和緹騎衛,他們也是皇帝的親信,在還沒有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龍靖瀾不會輕舉妄動。”燕北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