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陰沉:“花影,你帶梅,蘭,竹,菊四人把她們兩個關進西閣地牢裡,十二個時辰都須有人盯著,沒有我和程閣主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就是宮中之人也不可以,違者殺!”
那黑衣少年驚愕地怔了怔,隨即忙應下。
我被扔進黑咕隆咚的地牢裡的時候,仍不明白那兩位變臉如此厲害是為得哪一樁,莫非是水蘿衍那張臉麼?瞧他們驚駭的模樣,我嘴角抽搐半日,不知是喜是悲,看來水蘿衍的惡名已經臭名昭著到人見人怕鬼見鬼愁的地步,單露個臉都能把人嚇得相顧失色,呃,還立刻得到關進地牢人鬼勿近的待遇。
莫非水蘿衍還是凌雲山很厲害的一號人?我以前做的得意事,一定不只一樁兩樁。
我的穴道還沒解,還保持著呆滯的姿勢。秦江月摸索著把我拖到牆角靠著,我聽他累得喘息,很是心疼。
不知過了多久,我忽然發現手腳能動了,連忙摸摸身邊的秦江月,他鼻息沉穩,看來沒什麼事,我鬆下一口氣,抱起他,地下溼涼,又是下雨的潮溼天氣,很傷身子。
秦江月忽然開口問道:“你與他們可曾相識?”
我的血一下子冷掉,嘿嘿乾笑兩聲,想了想,點頭:“不曾見過。”
秦江月冷哼一聲:“凌雲山出了你這樣的人,練功走火入魔沒有死,卻從此不會武功,倒也是武林一大奇觀。你練功走火入魔,怎地別的沒忘,倒把傍身的武功給忘了。”
我咽口唾沫,乾乾一笑,模糊道:“我也不知,大約是筋脈受了損傷,有些事情我記得很清楚,有些事情我根本沒有半點印象。”人心虛的時候果然是會冒汗,幸而秦江月不再追問。
地牢裡黑不見光,也不知道被關了幾天,只是每隔幾個時辰,都有人抽開頂上的吊板送飯進來,地牢裡陰寒得很,我竭力用體溫給秦江月驅寒,卻作用不大,他的傷處現在無法換藥,怎生也不能受溼寒之氣。
秦江月教我運功心法,引導內力。我本來對武學上一竅不通,學起來很是艱難,被秦小公子皺眉說了無數次如此愚笨之人怎會修到第七層之後,終於能運功調息,將廢棄許久的內力執行周天,逐漸疏通筋絡,我最歡喜的,卻是能運功禦寒。
據秦江月講,凌雲山是一個神秘的地方,密傳的蓋世武學自成一體,極是靈動高深,傳說已經能叫人白日飛昇化仙而去。山中弟子很少在江湖中走動,一般與世無爭,在江湖中很受尊崇。
說到此處,秦江月嗤地一笑:“就是你一個例外,竟出了一個笨蛋。”
我在他臉上輕輕蹭了蹭:“那,凌雲山上的人一定有辦法幫你恢復武功。”秦江月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微微一顫,倏地回頭瞧我,黑暗中都能瞧見他明亮的眼睛,璀璨奪目。
逃脫
關了很久,不見大娘,想必我這條命頗值錢,她必是捨不得殺我,於是很是安心地蹲在牢裡混吃喝。
只是那飯菜裡都放了上等的軟筋散,我和秦小公子明知內裡有文章,也只能一口一口嚥下去。
地牢裡沒有光線,不知晨昏,只管是困了便合上眼打盹。我睡醒的時候,發覺秦小公子的胳膊腿在我懷裡不安地扭來扭去,我問是怎麼了。
秦江月沉默半響,彆扭道:“身上癢。”
算算天數,秦江月身上的傷處也該結疤了,癢是好事情,但是那股鑽心的癢勁,卻的確是難捱,撓又撓不得,掐也不能掐。
我在黑暗中撫上他的臉,摸索到他的眸子,秦江月的眼睫長得叫人嫉妒,又濃又密,眨起來跟小扇子似的,在我掌心裡撲閃,好像脆弱的蝶翼。我眉開眼笑:“沒事,傷快好了,忍一忍就過去了。”
秦江月哼一聲不答理,我捧起他的頭,湊過去輕輕地吻他的眼斂,秦江月顫了顫,軟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