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
風三姑笑得前附後仰,一把將我從地上拖起來,拉到後山的崖邊上,指著下面道:“喬姑娘不必擔憂砍柴之事,本門中常有弟子在山下砍柴,你只需從此處下去,到那邊鄒峰上,把木柴搬上來便可。”
我嘴角一抽:“你說的輕鬆,運上來?這麼高的山,又這麼陡,我這麼爬一天能打個來回嗎?”
風三姑笑眯眯打量我幾眼:“喬姑娘何必客氣,掌門親自教出的高徒,這點路程哪會放在眼裡。”
我呲牙乾笑,一句回駁的話都說不出。想了想,回頭又去找澹臺月,求道:“師父,你看我好歹也是你的親嫡弟子,山上多少人都看著呢,若是我揹著柴火一天都爬不上來,豈不丟了你老人家的臉面,不如這柴薪之事就另派個人吧,待弟子的輕功練熟了再說。”
澹臺月打個哈欠,笑得如沐春風:“蕭蕭是我親自教出的好徒弟,怎麼會給為師出醜呢。一天爬不上來,就爬兩天好了,哪怕你花十天時間上來,為師也不會責罰你。”
我啞然無語,腳底發暈地回崖邊。奶奶的,這山上的人當初是怎麼上來的,一條路都沒有,難道個個都是爬上來的?望下望一眼,我頭暈目眩,山風吹啊吹,我跟著晃啊晃。顫顛顛望一眼上三竿的日頭,一咬牙,爬就爬,了不起啊!姑奶奶我豁出去了!哼——我明天再爬。
我大步回去,半路上遇見子良,他遠遠跑過來,一面拍胸膛喘氣一面道:“小師叔,風三姑要我捎話來,說柴火不夠燒到明日的了,要你趕緊下山運些柴來,還有,明天早上,秦公子的早飯還等著小師叔做好了送去呢。”
我嘴角抽搐半日,咬牙,再咬牙,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知道了。”拐頭回崖邊,拽著藤條膽戰心驚往下爬。俗話說的好,上山容易下山難,更何況腳底下是深淵!
日落的時候,我剛爬到山崖山腰,已經沒了力氣,望望下邊,仍舊路漫漫其修遠兮,我悲涼地嘆口氣,江月,我看我爬到後天也回不來。肚子餓得咕嚕嚕叫,我忽然發現,竟然沒帶乾糧!
人猴不了仇
沒有乾糧不要緊;最糟糕的是;馬上就要天黑了。大白天都爬這麼難,黑燈瞎火的我再爬,可不是往山底下掉嗎?
如果等到天黑了還困在半山壁上,上不得下不得,連個坐下來休息的地方都沒有,半夜三更萬一我去夢周公,不小心跌下去,那等秦小公子閉關一出來,豈不立刻成了鰥夫,他那麼美貌的一個小公子,追的女人何其多,保不齊我要戴綠帽。
我咬牙再咬牙,試著按澹臺月教給我的輕功心法往下跳躍,光線逐漸暗淡下來,我不敢分神,可還是好幾次落腳不聞跌落下去,擦著石頭抓住了山壁上的石頭才保住小命,身上肚皮上都火辣辣地疼,師父,算你狠,若是徒兒我的命就報廢在這,看你傷心不傷心。
性命攸關,我不得不專心置志,漸漸跳躍得熟練起來,摸住了準頭,跳的距離越來越遠。我的腳挨地的時候,長舒一口氣,沒想到我的夜視力如此之好,幸虧天上還有月色,總算藉著天光也能看清地形。
我不知道柴堆在何處,悶頭往鄒峰方向走,果然在山腳看見一堆柴薪,我摸摸餓扁了的肚子,嘆口氣,打一小捆扛上,回去。
我的力氣下山的時候就已經用光了,現在是手腳無力,但是也沒辦法,總得要上去。下山時跳,上山時候就是躥了,我覺得我很像一隻山猴,躥來躥去,大多都躥成了空,七碰八磕,抓著藤蔓算沒掉下去,最後我實在沒力氣了,就吊在半空喘氣。
這時旁邊冒出一團黑影;看樣子真正的山猴出現了,它敏捷地吊在一根滕上,絲毫不費力地躥了上去,然後炫耀似地拽著藤條輕巧地盪鞦韆。我不服氣地哼一聲,跟著它的動作躍上去,卻還是錯了幾米遠,勉強扒住根藤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