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月暖抬眸看了朱廣晟一眼,有些不情願過去。
“小姐。”悅茶手上提著銅錢,伸出手肘推了推朱月暖的腰。
“姐。”朱月馨也跟了過來,伸手拉住朱月暖的手肘,將她拉到楊慕萍身邊的位置,扶著她的雙肩將她按了下去。
這一會兒工夫,朱廣晟的臉色又沉了下來。
朱福見狀,忙捧了賬本過去給朱廣晟細看,這才讓朱廣晟的臉色又緩和了過來。
“你先去忙吧。”朱廣晟翻看過賬本,叮囑了朱福幾句,便合上賬本還給了朱福。
朱福應聲退了出去,這時,悅茶那邊也收拾妥當,丫環們魚貫出去,只悅茶一人提了錢串子過來向朱月暖回稟:“小姐,今兒一共來了三百十八人觀看,十人應擂,一共收得銀錢十三兩又一百八十文,另有小攤分成計八兩又三十八錢,今日闖關者無一人過關,不曾有支出。”
“嗯,你收好。”朱月暖看也不看那些銀錢,直接問,“今天應題的都是什麼人?”
“除了之前與小姐說過的秀才、木匠和風水先生,另有鎖匠兩人,外鎮的學子三人,相師一人,浮浪子一人,我查過他們的底細,其中,只有一學子和相師、浮浪子三人是自行來的。”悅茶胸有成竹,一一細數,邊說邊看向朱廣晟,又繼續添了一句,“秦公子今日不曾上擂,只作旁觀。”
“暖囡,這樣真的好嗎?這來的人都……”楊慕萍一聽到這些人的身份,整個人都不好了,立即看向朱月暖皺眉說道。
“放心吧,這些人,就是讓他們知道所有題,也未必解得了。”朱月暖心情好,聞言倒是主動的安撫了一句。
“悅茶,聽你的意思,只有三人是自行來的,那其餘七人難道都是被人迫來的?”朱月馨卻是細心的聽出了悅茶話中隱含的意思,疑惑的問道。
“其餘七人,皆是康家公子安排試題的人。”悅茶立即回答道,“那位康公子是京都康太師家的三房庶出的公子,與秦公子一向走得近,只不知此事是秦公子自己想助秦公子,還是……”
“這麼說來,這秦家公子未免……”楊慕萍皺起了眉,對秦時宇有些小有怨言。
“大丈夫不拘小節,之前也沒有設定不許人家請幫手,這個怪不得他。”朱廣晟沉著臉色,幫秦時宇說了一句。
朱月暖抬眼瞧了瞧他,撇嘴一笑,衝著悅茶揮了揮手。
悅茶衝在座幾人微微躬了躬身,抱著銀錢退了出去。
“有什麼話請說,我還忙著呢。”廳裡只剩下一家四口,朱月暖隨意的一靠,淡淡的開口,目光直接迎上朱廣晟。
“你忙什麼?你設的擂臺,今天頭一天,一家人都在忙得腳不沾地,你自己倒好,跑得沒影,你還能忙什麼更重要的事?”朱廣晟冷哼一聲,將手中飲了一半的茶重重的扔在桌上,茶杯傾倒,杯中的茶水順著桌沿流了一地。
“你們不是擔心收了場嗎?我去找能收場的人去了。”朱月暖根本沒把他的怒氣看在眼裡,只瞥了那茶水一眼便蹺起了二郎腿,平淡的說道。
“能收場的人?暖囡,你去找誰了?”楊慕萍一聽,忙追問道。
“楚宜桐。”朱月暖直接甩出一個名字,手肘擱在茶几上託著腮,懶洋洋的看著自己的腳尖說道,“反正我是看不上秦時宇的,放眼攬桂鎮,估計也只有楚宜桐有狀元之才,也算是勉強夠得上我朱月暖夫君的標準,所以,便邀他來試試闖關嘍。”
“楚家公子倒是不錯,只是……”楊慕萍還沒說完,朱廣晟開口了:“你如何便知秦時宇沒有狀元之才?”
“父親大人確定看中是秦時宇的才,還不是財?”朱月暖浮露一絲諷刺的笑問道,“似秦時宇那等心思不正的人,龍樾若點他為狀元,怕只是蒼生之禍吧。”